云澄愣坐着,昨晚的回忆如潮水般冲进他的脑子,他很好奇,萧慕然居然没把自己一掌劈死,该谢谢他手下留情,还是应该庆幸自己跑得快……
铃兰出声打断了云澄的思路:“小侯爷,这都晌午了,您该用膳了!”
云澄讷讷地点头:“去准备吧~”
待铃兰出门后,云澄才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身上的裹胸有没有松散?
云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裹胸的白绫还紧紧地绑在身上,遮住了她所有女性特征,亦如束缚住的人生。
把头埋在凉水盆里,刺骨的冰凉刺激浑浊的脑袋,好让灵台清明。
只简单洗漱一下,换了身月白色的云纹锦衣长袍,外面罩着一层银线的纱衣款步走出内室,难得冬日暖阳,照得云澄睁不开眼。
比暖阳更耀眼的是云澄,只立在那里就熠熠生辉,本就是女扮男装,此时就更显得精致儒雅,即使是一脸阴鸷,浑身还散发着阴沉的气质,也难以掩盖他俊美无俦的容貌。
“小侯爷~”阿九低着头走过来。
因为脸上有伤,已经极力掩饰了,想着一般人应该不会注意,可云澄哪是一般人呢,一眼就看穿了。
云澄拍了拍阿九的肩膀,沉声道:“走!”
阿九看到小侯爷阴鸷的样子,这时候出门指定没好事,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要遭殃了,正好他也有一肚子气要往外撒,便殷勤问道:“小侯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属下去备马?”
云澄冷笑一声:“去找季克义算账!”
一听去找季克义算账,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阿九一下子就蔫了,那可是宗正家的私生子,标准的纨绔子弟,平时就好逸恶劳,不学无术,飞扬跋扈。
阿九昨晚虽在驿站使馆驻守,可关于昨夜的事,尤其是小侯爷中了迷~药的事,一早就派人打听去了,听说昨晚在章华苑小侯爷与季克义发生了矛盾,小侯爷当时就教训过他了,现在街头巷尾还在传着他俩为庭芳姑娘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
小侯爷不是那样争风吃醋的人,此时再去找季克义,总不可能是无的放矢,那么只有可能是……阿九蹙眉,想证实自己的猜测:“您的意思……昨天那药是他为了报复您故意下的?真是该死!”
云澄撇撇嘴,满身怨气无处散发:“那小崽子想害庭芳,小爷我去的时候闷了半壶留在桌子上酒……”
阿九瞬间就明白了,也不用小侯爷再多做解释了,季克义为了能一亲芳泽,所以在酒里下了药,可是谁成想半路杀出来了小侯爷。
所以小侯爷昨夜阴差阳错,误中副车。
阿九心疼小侯爷昨夜的遭遇,可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劝道:“小侯爷,三思!季克义可是季林铭私生子,虽名不正言不顺,总归是季府的血脉,万一季林铭……”
云澄一脸不屑:“你觉得我会怕他?不就是个宗正!”
阿九抹了把汗,那可是宗正啊,位列三公九卿,怎么被小侯爷一说就跟满大街的侍卫似的不当回事……这里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云澄已经率先迈开长腿,正巧碰到铃兰端着饭菜进院子,一个旋身,云澄手上就多了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