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摄政王便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沾了马车璧就睡了过去。
秦艽挨在他身边,借机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和他第一次把脉时的脉象一样,他的身体已经亏空的不行,受不得任何刺激和劳累,最好的办法便是隐世不出好生休养才有几年活头,可若是再这样殚精竭虑,或是受到刺激,怕是……
“叫我怎么敢告诉你真相……”
她甚至不敢待在秦风身边。
她怕自己在秦风身边日久,便会忍不住露出破绽,让他窥探出那触目惊心的真相来。
若是他知道他的妻子为他殉情而死,他的兄长不是兄长,他的母亲被假兄长被亲父亲欺骗磋磨折辱……
怕是会直接承受不住。
明明她只是个鸠占鹊巢的游魂,原身也早已消散在天地里,可遇到秦风时,心里的激动、难过和种种诸如依赖、恐惧等等的情绪却在心头涌现,好似他们当真有父女血缘亲情可言。
脆弱只维持了几息,秦艽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缓缓坐回了原位。
心根本不由她,她微微蹙了下眉,觉得方才的自己有失冷静。
她扫了秦风一眼。
因为她的异能,秦风紧皱的眉头微微舒缓,竟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心中却在想,该怎么在恰当的时间离开。
不远的东郡。
博望侯府。
博望侯头疼的看着有些疯癫的夫人,耐心安抚,“我会为离儿报仇,你不要闹了。”
“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听到离儿在喊冷,在喊疼,她要秦艽那个贱人下去陪她,侯爷,您总说会为离儿报仇,让我不要闹,可这么久过去了,这么久了啊……”
“那你要我如何?”
博望侯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想到了什么又按捺下来,声音又温柔起来,“你不是不知道她被摄政王带走了,摄政王与我兵力相当,身后又站着圣上,你让我如何呢?”
他见阮素玲只知道一个劲的哭,一点其他的用处都没有,顿时有有些不耐烦起来。
“好了!”
他猛的站了起来,“你放心,离儿遭受到的,我必让她千倍百倍奉还。”
“还有那个小九!”
阮素玲哭着抬起头,“我要他去下面伺候离儿,让他永生永世都离不开离儿。”
博望侯皱了皱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疯了,那可是南越的定王?”
“我不管,离儿只要他,只要他!”
博望侯此刻被她气的耐性全无,管都不管哭的满脸通红的妻子,直接甩袖而去。
他在阮素玲这里受了气,便想起松柏居里温柔如水的阮素心,忍不住便想往松柏居走,只是才走几步,突然便见到不远处火光漫天。
“来人呐,走水了,快来人啊!”
博望侯面色一变,匆匆朝着火光处走去,那竟然是先前举办过宴会的院子,是苏离死无全尸的地方。
自从苏离死后,这里的地和房屋都被诡异的树木摧毁的不成样子,他下令封锁后,这里几乎没人过来,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