飕飕飕……
咄咄咄……
啪啪啪……
呼啸的箭矢破空而至,像极一大丛蝗虫扑来,充满肃杀和狰狞。一些箭矢插入地面和树干,一些箭矢刺破树叶后击在顽石上,溅射出丛丛火星。
唐唐在被推动的瞬间,也感知到杀机,他身法矫健,左蹿右跳,险之又险地躲过了箭雨。
苏离和孔雀落地的位置,正好在一百多只箭矢的覆盖范围外,同样有惊无险。
随着箭矢落尽,一队全部由蓝色轻盔轻甲罩身的手持玄弓的骑兵呼啦啦奔来,在距唐唐五丈外齐齐站定,然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离三人。
这队人马的后面还跟着牵着十只獒狼的年轻兵士,獒狼眼睛血红地盯着苏离三人,嘶吼不绝。前面则是五个中年男子,除中间那个面色冷傲的男子,着红黄混搭的劲衫短打,头戴赤玉方冠外,其余四个皆着黑甲黑簪,面色冷厉。
这画面,显然就是一队轻骑兵护着一个公子哥在踏春游猎。
看清来人,唐唐怒了,指着那冷傲公子就骂:“阮石,你失心疯了不成?不知道乱放箭会死人吗?”
被叫“阮石”的公子冷冷地笑了笑,看了看苏离和孔雀,随即看向唐唐道:“死岂不是便宜你了,你会被本公子先砍掉五肢,然后像死狗一样丢在滇州贫民窟,让你生不如死。”
“至于这两个倒霉蛋,因为跟你沾了边,会被废掉武功,然后剁成几大块喂我的獒狼。”
“不就放走了几十个被你抓的女子,然后顺便拿了些你的财物吗?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唐唐一点也不怵阮石的威胁,身体斜靠在旁边树上,笑呵呵道。
“你特么找死。”唐唐嬉皮笑脸的样子显然是在戏耍他,阮石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手一挥道:“把他给我废了。”
阮石左边的一个黑甲军官微微顿首,手掌轻按马鞍,身形随即飘下。然后快速两步,手臂横摆,砸向唐唐脑袋,空气炸裂的同时唐唐依靠的树木随之炸裂,随即倒下。
在唐唐与那军官缠斗之时,阮石看了看苏离和孔雀,手一挥道:“剁了。”
两个兵士出列,朝苏离和孔雀擒去。
两个兵士狞笑着伸手,手还没伸出一半,忽然一点亮光闪起,两个兵士随即瞳孔变大,捂着脖子朝后倒去。
阮石看了看剑锋在手的孔雀,微感意外。
随即道:“乱箭射死。”
后方轻骑出列二十,弯弓搭箭朝苏离和孔雀瞄准。
孔雀身形如烟,一掠而前,听雪剑锋芒毕露,只听得“噗噗噗……”血飙声和“嘶律律……”的战马惊叫声不绝于耳。
鲜血洒,乱尘起,哀鸣落,不到十息,二十骑全殁。
而另一边,唐唐已将那军官踩在脚下,那军官吐血不止,显然不能活了。
阮石面色变化不大,看了看苏离等三人道:“有点小本事。”然后看向剩余的三个军官道:“你三人去杀这个敢偷我东西的杂碎,剩余兵士出列五十,将两个倒霉蛋弄死。”
五十兵士,齐齐抽出三尺长的雪亮唐刀,朝孔雀和苏离碾压冲刺。
战马汹汹,铁蹄蹡蹡,烟尘腾卷。
这些轻骑明显受过训练,攻势配合,且冲刺时连绵不断,一般武者根本难以抵挡。
苏离没有出手,他想看看孔雀在面对围猎时的应对,便于查缺补漏。不过,他为防万一,从旁边树枝上抓了一把树叶,便于及时援手。
孔雀的战力当然不弱,真气绵厚,招式灵动迅疾,且她似乎有一种天生的能力,能迅速地找出对战方的薄弱环节,然后果断出击。
她身形或偏或转,剑气横扫战马的细腿,战马吃痛之下,将兵士接连颠下,然则兵士身体尚未落地,他们的脖颈间,头颅上便会有血花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