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京城。
宾利车上,谢琅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小李不得不出声提醒:“谢老师,马上就要到了!”
“嗯!”谢琅给辛初刷了十个穿云箭,“事情办好了吗?”
“是,已经处理。”小李将车停稳在谢宅,躬身为谢琅打开车门,“辛宸少爷已经将辛正国带回去了。”
小李对辛宸喊的辛宸少爷,却喊的是辛正国全名,没有敬称。
态度很明显了。
“辛叔叔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以后还是少出月亮弄堂吧!”谢琅将手机合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他站在门口处,望着遒劲的谢宅两个大字,像是笑了一下。
小李内心一凛,不敢再看:“是!”
谢琅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到二楼他父亲的卧室,此时时间是凌晨1点,他父亲的房间里却聚满了人。
一个个面容肃然,如果不是摆在桌上的那个寿桃蛋糕,他会觉得他来参加的是他父亲的葬礼。
他的母亲正又哭又笑地替他父亲擦拭着面容,似乎马上就要迎接一个十分神圣的时刻。
十六年了,他的父亲瘫痪十六年了。
再神圣也看了十六年这种形式主义毫无意义的生日,也腻了。
“阿琅,来,跪下给你父亲磕头。”他的母亲冲他招手,“老祖宗说,在你父亲出生的这一刻,由他血脉延续的人来呼喊他,他醒来的几率会很大。”
谢琅依言照做。
他像个工具人一样被安排了很多形式主义的事,等做完这些,他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都没有人发现。
烟是看辛初抽的时候学的。
每年这个时候,他总是会想起辛初,不同的是,今年的思念他有了脸。
“爸,你想听听她的声音吗?很好听。”谢琅掏出手机自嘲地笑了下,“不过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我不小心惹她生气了......”
“喂?”清冷的嗓音从电话那头透过来,谢琅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电话里的声音再次传来,手机显示接通的提示让他瞬间清醒。
他唤了一句:“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