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当时情况紧急，我顾不了那么多，只能辛苦你跑了。”许明德轻口解释。
“那视频的内容怎么回事儿？”陈凯又提到了视频，“莫不行是不是在贩毒？听他们说，他们是盯上了明城金融界的大人物。你跟我说说，你到底知道多少？”
陈凯这么一问，许明德倒是犹豫了。
说到莫不行在做非法的勾当那是肯定的，可就凭一个视频，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也没有什么意义。
再说，如果让莫不行知道，是因为他把警察招来盯上了他，这恐怕也违背了收买莫不行的计划。
但陈凯是警察啊，面对这些可疑的事情，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不是他的风格。
为了暂时的缓和陈凯的质疑，许明德又拿出他那套既骄傲又慵懒的态度，说，“我要能抓住莫不行的把柄还用得着你出马吗？查案是你的专业，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后面的事得看你的表现。”
许明德拍了拍陈凯的肩膀，表示精神上支持。
“哎，你——”陈凯一时语哽了，“就凭一个视频的怀疑，我就得组队去查是吧？我凭什么管这事？”
“不管就不管咯，反正你爱查不查，也不关我的事啊。”
“……”
陈凯摇着食指对着许明德，那可真是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形容他。
想把他拉下水就发一个诱饵，然而，陈凯做好了潜水的准备吧，他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摊上这样的朋友，陈凯真是被惹毛了。
“许明德！”陈凯好好捋顺了那口气后，咬牙切齿，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以后你的私事，如果没有提前报备的这种，休想再找我。”
陈凯说着，把喝完的那易拉罐“啪”一下子甩在一旁桌子上，扭头就出门去了。
虽然是多年的兄弟，但许明德孤僻的性子不得不说，有时也让好朋友无法适从，今天的确是有些惹火了陈凯。
许明德望着陈凯的背影，心中愧疚，不是他不说，而是，不能说。
他需要建立起与莫不行之间的信任，所以，打烂牙也得往肚子里咽下去。
不过，总算，至少他已经粗略了解莫不行的心思。
只要他能找到应对的方法，这个死结其实可以解。
*
诸事猬集，万恶缠身，可是工作还得如常。
只是今天的许明德，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对着面前的设计手稿，空空白纸一张，什么也画不出来。
在他心里，现在要绘制的其实是许家、李家、莫不行以及他们在明城的一张关系网。
了解各自的背景需求，从而找出互惠互利的条件，好让这张大网能继续编织下去，而不至于鱼死网破。
而许明德的对面是吕奇情，这几天他很是奇怪啊，仿佛多了许多心事。闷头就坐在那里，能一整天，连洗手间都不带去的。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吕奇情歪着头，观察他那低头，蹙眉，一只铅笔在那张白纸上胡描瞎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