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座简单的民宿前,一望无际的大海,风起浪涌,天蓝海净。
许明德又一次坐在后院台阶上,架着画板,边喝着酒,边画着前方的日出。
一手画笔,一手酒瓶子。
前方的红日,口中的啤酒,边喝边画。
这样的画面一点也不陌生,在思念她的日子里,他都是这么煎熬着度过的。
可是今天,他的心不是孤独的煎熬,而是,痛楚的撕裂,痛不欲生。
他身边的酒瓶子狼藉一地,并且他也已经醉意大起。
突然,他是再没有情绪细致的画着手中那幅画。手中笔劲一上来,脾气火爆。
咔嚓——
那油墨笔直接就弄糊了红日旁的彩云。
他心中情绪起伏,扔掉手中已空的酒瓶,愤恼得取来另一瓶,仰头大肆喝了起来。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大灌闷酒已然无法麻醉心中的痛,他干脆将整瓶酒往自己脸上就倒了去。
如此,似乎还难消心头之恨,只在那瓶酒三两下就倒完了之后,他握着瓶颈处,用力一甩手。
啪!
那颗瓶子被他重重的压到台阶上破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他的手心也被玻璃渣刮破,霎时透出了鲜红血迹来。
可他全然未觉,他只想用身外的方式干扰内心里的痛。
十年相思纵难忘,多情只教无情负。
身世悠悠谁怜我?
天涯无处觅芳草。
悲秋风,意彷徨;
弃旧人,嫁新夫;
笑忘情,醉狂歌;
尘归尘,土归土。
他使尽办法却没能让自己解脱,即便伤心至极,但也只能欲哭无泪。
他突然又撒起酒疯,一脚蹬开那画架。
那幅未完的画作便在画架倒向沙滩之际,随海风飘走。
许明德心如死灰,生无可恋,他想要就此堕落,沉沦。
他整个高大的身子就像一面失重的大墙,向台阶上倒了去。
他倒是想就这么不省人事的沉醉下去,可是,从民宿的那头有脚步声朝他赶来。
吕常见他这般憔悴落魄的模样,忙跑上前来扶起他,“阿德,你怎么样了?你手流血了,快回屋去,我给你包扎一下。”
吕常扶着他坐起来,并拉着他血迹斑驳的手心检查着。
可许明德那噪脾气一把甩开他,“滚开,别管我。”
吕常看出来了,他早就知道吕奇情要和严文军结婚的消息。
他们都还想着要最后一个再告诉他呢!
吕常只是因为不放心,今天才过来看看他,谁知,瞧他这副浑样,已然是内伤不轻。
吕常也不绕弯子,就在他身旁坐下来,好好劝慰着,“你喝成这样,又虐待自己,有什么用呢?明天就是他们俩的婚礼了。如果你真的在乎她,不甘心失去他,你要做的,就应该去争取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