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撑着下巴的手换成另一只，许莎朗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并不算笨，那天那架势她想不察觉都难。结合那天发生的事情，她现在是想不明白都不行。
而且韩宇渽加上权至龙，突然就变成hard模式是怎么回事？
权至龙也就算了，她后来或多或少都能感受他的目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认识那么多年的学长
或许这么说也不对……
许莎朗垂眸望着在手指间打转的水性笔，刚认识头几年她是觉得韩宇渽喜欢她。后来为什么不认为了呢？
可能是因为他对谁都很温柔。可能是从来没有表达。也或许是，他恋爱时对方过于诚挚的祝福。
“啪嗒～咕噜咕噜噜噜”
一时不察，水性笔从指间掉落到桌面。在上面滚了老远，直到滚至在桌子边缘才将将停下来。
许莎朗眨眨眼，那只水性笔好似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啊啊啊——！”
放弃似地低吼，许莎朗双手烦躁地抓着脑袋挠乱头发。没一会儿，那蓬松的低马尾像是炸了毛的狮子头。吼完许莎朗才脱力地趴在桌面上，毫无一丝形象。
裴智慧敲了好久门没人应，推门进来就看到许莎朗的模样。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高冷的前辈是这样的状态。
许莎朗也察觉到人进来，抬眼就注意到门口裴智慧。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几秒之后裴智慧冷静地退出去把门合上。许莎朗瞬间坐得板正，一边趁机用手梳好散乱的发。
刚顺好头发，规律的敲门声正好响起。
许莎朗轻咳一声，道：“进来。”
裴智慧面色古怪地走进来，显然还处于许莎朗人设崩塌的震惊。
反倒是许莎朗面无异色，问她：“有什么事情？”
看见就看见了，只要装作不知道就行了。许莎朗如此大咧咧地想，不然就真的觉得很丢人。被后辈看见你发疯的场景，许莎朗也是真的第一次遇到。
只要当事人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现在裴智慧别提多尴尬，要是可以都能抠出一个首尔来。现在听到许莎朗提起，裴智慧才正色。
………
等许莎朗听完她的话，有片刻的走神。她不解地看向面前相对自己，明显还是个女孩的裴智慧问到：“你怎么想的，不一直在正畸那边做的很好吗？”
“我研究生的课题，主要是修复相关的。”
“我倒是无所谓，你这事儿还得问院长。”许莎朗无所谓，裴智慧在正畸科还是修复科都是她自己的事儿。
私人牙科医院其实没有分那么细，许莎朗自己就是很多都做。
裴智慧见状，支吾半天才道：“我能跟着你学习吗？”
这次许莎朗是真的懵了，她下意识问：“你舍得？”
舍得什么？自然是说的韩宇渽。
毕竟裴智慧进医院实习以来，都是跟着韩宇渽。而且前者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怎么就突然变卦。
裴智慧不傻，自然明白许莎朗话里的意思。她面色发苦：“他建议我过来的，我根本没法拒绝。”
许莎朗：…………
“那你自己怎么想？”
裴智慧看着桌面那只水性笔发呆，好半天才轻声道：“前辈，我想跟着您。”
一而再地被拒绝，裴智慧也不是真舔狗。她再喜欢韩宇渽，现在自尊心也不容许她继续下去。
或许刚开始就应该放弃，裴智慧迷糊地想。毕竟他的心思如何？裴智慧又不是不知道。不然怎么会一来就跟许莎朗开杠。
“行。”
许莎朗这一声下来，就算一锤定音了。
这天，许莎朗难得准时下班。但是被韩宇渽给截住，只说应该兑现生日宴那天的承诺了。
许莎朗看看手机还没发出去的信息，默默删除。
“可以，我们都正好空闲。”
许莎朗跟着韩宇渽，上了他的车。
医院天台，裴智慧注视着消失的车影。心情属实说不上舒畅，不过爱情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人人如意。
她扶着额头，微风吹乱她披散的长发和白大褂。明明已是五月，她依旧觉得这风吹得浑身发冷。
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微微发亮。
…………
晚七点，西餐厅。
眼前分明是是烛光晚餐的架势，许莎朗竟然觉得正常。而且进来这么久，他们还没说过话。
对面的韩宇渽注意到许莎朗看着烛台，那近乎凝滞的视线：“我也没想到，就是看网上推荐说挺好吃就订了。”
至于还有说适合求婚、告白的，韩宇渽不觉得这是需要和许莎朗解释的东西。
“嗯。”
沉默了一晌，韩宇渽指尖点着桌面：“莎朗，我们认识有十五年了吧？”
许莎朗抬眼看他，复又低头看着精美地餐具：“今年十六年了，大一刚进去就认识学长。”
“我其实挺好奇一事情的…”韩宇渽难得有些惫懒，手撑着下颌：“你从来就只叫我学长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