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话锋一转,笑道:“我当然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不用担心,这次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范敏不懂军事,也不了解蛮邦的情况,但她可知道都城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现在风国的都城不也正受宁国大军的威胁嘛,搞的人心惶惶的!
她幽幽说道:“这次,遇到的敌人一定会很多吧?!”
“也许很多,也许不多,天知道。”唐寅随口应了一声,随后挺直身躯,正视范敏,说道:“小敏,你不是说想把生意开到郡里吗?我看这段时间你先去顺州瞧瞧,看有什么生意好做。”
唐寅很少关注自己生意上的事,今天突然提起,让范敏十分意外。她那么聪明,脑筋转动,立刻意识到唐寅这么说肯定还有另层意思,再结合他突然要去袭击蛮邦的国都,心中一动,她问道:“横城……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
范敏有多机灵,唐寅哪能不知道,此时她既然已感觉到不对劲,他想瞒也瞒不住了,缓缓点下头,他正色说道:“这次蛮邦举兵二十万,进攻我平原县,能不能抵挡得住,谁都说不清楚,横城已是一处险地,我之所以要去偷袭贝萨城,也是为退蛮兵,解横城之危!”
原来是这样!如此来说,唐寅并非是主动偷袭贝萨城,而是被无奈之举,那么此行也就更加凶险了!范敏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不过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加坚定,她用力地摇摇头,说道:“我不走,我要留在横城,等你回来。”
生死关头方见真情,范敏的倔强与执着令唐寅心里万分感动,有此红颜,夫复何求?唐寅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感情,伸手将范敏纤瘦的香肩环抱住,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山盟海誓,只是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我会回来!”
范敏依偎在唐寅的怀中,钢铁打造的铠甲是冰冷的,但她能感觉得到唐寅那颗心是滚烫的,而且离自己是如此的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
“大人,乐将军在府外等候!”
唐忠的话声在门外想起,这回他没有敲门近来,谁说死板的人就没有机灵的时候?!
唐寅闻言,想推开范敏,但发现范敏死死抓着他铠甲的护带,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笑了,低声说道:“我说能会回来,我就一定能做得到,现在只是暂别,又不是诀别……”
他话还没说完,范敏已抬起手来,捂住他的嘴。
她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仔细擦掉唐寅铠甲上的尘垢,然后将手帕塞进他的手里,倒退一步,上下打量一番,方笑盈盈地说道:“这回多好,干净多了。”
她是在笑,不过却笑的让人心痛。
唐寅握住范敏的手帕,上面有她身上特有的麝香,香而不浓,清清幽幽,让人着迷。
他将手帕塞进胸甲之内,冲着范敏微微一笑,然后再不停留,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出门时他依旧连头都未回一下,只是洒脱地摆了摆手,道:“走了!”
看他的神态,听他的语气,不象是去拼死战斗的,更象是出去参加一场宴会。
等唐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范敏再也坚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消失,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滴落下来。
她记住唐寅曾说过的话: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唐寅还未走出官邸,身后脚步声传来,只见程锦、陆放二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不解地看着他二人,等到了自己近前之后,他问道:“你俩有事吗?”
“大人,我想跟你一起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唐寅摇摇头,说道:“我此行并不凶险,真正凶险的是横城,你二人要留下来,带领各自的兄弟协助守军,抵御蛮兵!”
陆放正色道:“大人,我并非平原军,守城也不管我的事,我只想跟你走!”
唐寅对陆放礼遇有加,这点令陆放十分感激,如果唐寅不在了,他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拱手说道:“陆兄对我的重情重义,我很感谢,但是横城是我的根基,我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横城,我希望陆兄能尽心尽力,帮我分忧解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