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又菱怒视唐寅,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怒声道:“唐寅,你太卑鄙了!”
唐寅毫不在意地说道:“在战场上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算是卑鄙,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因为主帅的无能,而导致下面的将士死伤无数,那才叫卑鄙、下作。”
蔡又菱气的说不出话来,在她看来,和唐寅根本就讲不清楚道理。
唐寅也懒着和他们多言,他起身边向屏风后面走去边说道:“我睡在里面,你们睡在外面。不要想逃跑,外面守卫森严,你们即使变成苍蝇也飞不出去;也不要想暗算我,我睡觉轻的很,若是靠我太近,小心我失手取了你们的脑袋!”
说着话,他已走到屏风后面,躺在床铺上,和衣而睡。
留在帐内的蔡又菱、封雨泽、金磊、沈翠灵四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的嘘了口气,毕竟唐寅现在没有杀害他们的意思,这让他们多少有些安心。封雨泽低声问道:“张楚他们真被唐寅放回去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快被放回去了吧!”
蔡又菱瞄了他一眼,慢慢垂下头来。
她可没有封雨泽这么乐观,唐寅为了让城外的宁军退兵,能把张楚四人放了,而一旦宁军真的撤了,唐寅会不会释放己方四人可就不一定了。
这时,沈翠灵又轻轻的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小声嘟囔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听父亲的话随军出征……如果不来风国……现在我还在良州的家里……”
沈翠灵可算是他们当中最软弱的一个,自被俘以来,终日以泪洗面,怨天尤人。蔡又菱等人早就劝烦了,现在见她又哭,也没人再理她。
大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沈翠灵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微哭声。
过了一会,屏风内也传出平缓的喘息声。那是唐寅的呼声。
蔡又菱抬头看眼屏风,随后又举目四处张望。
唐寅的大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别无长物。除了里端的那面屏风外,帐内就只摆放一张桌子,帐布上连悬挂的武器都没有。她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最后,落到桌子中央的酒壶上。
看得出来,酒壶是纯铜打制,虽然不知道分量如何,但这算是帐内唯一坚硬的东西了。
蔡又菱咬了咬牙关,然后偷偷拉下封雨泽的袖子。后者转头茫然地看向她,她先向桌面弩弩嘴,然后弯下腰身,以食指在地面写个‘杀’字。
封雨泽又不是傻子,看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用酒壶击杀唐寅!
他身子一震,冲着蔡又菱连连摇头,表示不妥。
蔡又菱用力抓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声张,然后站起身形,慢慢向桌前走去。
她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等到了桌前,她先静站了一会,方把酒壶缓缓抓起。酒壶半空,但分量可不轻,提在手里,沉甸甸的,若是用它全力砸在人的头上,估计头骨也能被敲碎。
她又在桌前静静站了一会,听屏风内的喘息声依然平缓,这才抓起酒壶快速退回来。
这时,沈翠灵也不哭了,和金磊双双围拢过来,又惊又骇地看着蔡又菱。
蔡又菱蹲下身形,同时将酒壶递给封雨泽,并快速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砸杀唐寅,找机会逃走!
捧着蔡又菱递给自己的酒壶,封雨泽的双手都直哆嗦,以酒壶砸死唐寅,说的容易,万一砸不死他怎么办?万一引起帐外守军的注意冲杀近来怎么办?他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仿佛拿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把酒壶又塞还给蔡又菱。
狠狠瞪了他一眼,蔡又菱心中暗骂他没用,接着,又把酒壶递给金磊,在地上写道:你去杀唐寅。
金磊的胆量还不如封雨泽,见她把酒壶递到自己面前,脸色顿变,身子往后一仰,如见蛇蝎般连连后退。
该死的!如果现在可以出声,蔡又菱肯定会指着他二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看着满面惊恐的封雨泽和金磊二人,再听听屏风内匀称的呼吸声,蔡又菱咬牙、跺脚,把心一横,手,即使砸不死唐寅,把他砸伤,将其制服住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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