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皱着眉头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如果害怕出现大规模的伤亡,我军当初就不应该选择出兵河东!”
萧慕青大点其头,同时恩了一声,表示梁启说的有道理,他接道:“据情报所示,宁国虽然有五十万之众,但真正有战斗力的将士却不多,其中大半为宁国的新兵,交锋之时,战力将大打折扣,所以,五十万的宁军也并不足为虑!”
“可是,一旦我军与宁军交战之时,南北的南海和建兴二城突然派兵,进攻我军两翼怎么办?”唐寅突然开口质问道,同时,他又拿起两只白色的泥塑,放在己方黑色泥塑的两侧。
“这……”被唐寅这么一问,萧慕青、梁启和子缨还真有些回答不上来。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沙盘旁边的乐天和艾嘉。艾嘉说道:“据属下探报,南海和建兴的兵力都只有万余人。”
乐天点头,表示天眼所探明的情况和地网一样。
萧慕青耸肩笑道:“两城只有区区的两万多兵力,若是真敢来偷袭我军两翼,等于是自寻死路,我军与宁军交战之时,只需要向两翼各派出五千将士,埋伏于暗中,一旦宁国城兵真来偷袭,就让其有来无回,同时还可反攻回去,威胁南海和建兴二城,搅乱宁军的军心。”
“哦……”听完萧慕青这话,唐寅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沉吟片刻,他点点头,看向众人,问道:“我觉得慕青的建议可行,大家的意思呢?”
己方要与五十万的宁军做正面抗衡,不可能分出太多的兵力照顾两翼,分出一万将士已是极限。梁启说道:“末将觉得萧将军之策可行。”
唐寅含笑点下头,又问子缨道:“子缨将军,你的意思呢?”
与五十万的宁军做正面交锋,此战也不是不能打,子缨只是觉得这么大对己方损失太大,不过现在看大王的意思,也是赞同与宁军正面抗衡的,子缨暗叹口气,不再反驳,说道:“末将遵大王之令!”
“很好!”唐寅抚掌说道:“我军在青远再休整一日,然后继续西进,务必将这支宁国大军一举歼灭!”
顿了一下,他目露亮的骇人的精光,在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语气幽深地缓缓说道:“如果我们能做到了这一点,便可让宁国元气大伤,河东将成为我大风的永久领地,宁国在二、三十年内难以恢复鼎盛,我大风的西境也可确保二、三十年的太平无事,如果此战我们不幸败了,那么我们在河东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一炬,我大风在未来的二、三十年内都将受宁国的欺凌、压榨,此战之重要,不言而喻,我希望诸位将军都能和我一样,带上一死报国之决心,在战场上与我并肩作战,合力创造我大风的千秋伟业,万世功勋!”
听闻这话,血都为之一震,心中是又激奋又感动。唐寅身为君主,能亲上战场就已经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了,而连他都有一死报国的决心,下面的众将又岂能不受其鼓舞?!
这时候众人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能拥有唐寅这样的君主,辅佐这样的君主,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虽然他也有这些那些的缺点和毛病,但是他种种的缺点和不足在他的优点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人们的眼圈泛起红润,不约而同地齐刷刷的单膝跪倒,握紧拳头,用力回击胸铠,发出嘭嘭的脆响声,众人振声喝道:“末将誓死追随大王,粉身碎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众将们跪地,就连大帐门口的侍卫们也无不动容下跪,举目望去,大营的内外跪倒一片。
唐寅看着众人,原本满脸阴沉的表情消失,取而带之的是他标志性的浓郁又灿烂的微笑,他向众人摆摆手,说道:“大家都起来吧!拼死一战的决心不是用在这里的,而是要用在战场上的。”
又见到唐寅那令人宽心的笑容,众将们皆心有感触,只能胜而不能败的战斗压力是最大的,众将们都能感觉到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身为君主的唐寅就更可想而知了,他是要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兴衰存亡,很难想象这段时间他每天得拿出多大的魄力才承担起这么沉重的压力,不过,他平时依旧是笑呵呵的,在他的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情绪。
此时看着唐寅的微笑,没人会感觉宽心,只会感到心酸。
唐寅双手扶着桌案,身子前探,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沙盘上,喃喃说道:“男人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也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现出男人的价值!”说着话,他抬起头,对众人笑道:“我还是那句话,风国很穷,我也很穷,我给不了你们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所有的财富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去掠夺。你们要明白一点,战斗其实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比拿走别人的财富、掠走别人的女人、看着别人跪在自己的脚下战栗哭泣更令人兴奋的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