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安军三里外,平原军停止前进,并快速地摆出鹤翼阵与其相对。
锋矢阵讲究是中央突破,全军的精锐都集中在中部,发动进攻时异常凶猛,当然,这个阵形也不太需要主将的临场指挥,只需一路擂鼓进军,向前突破即可。
而鹤翼阵则不然,它讲究的是中央防守,两翼包抄,灵活性很大,也需要主帅拥有极强的临阵指挥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平原军摆出鹤翼阵,一是显示出萧慕青的自信,其二,也能看出他要全歼对手的意图。
看到对方摆出鹤翼阵,坐镇中军的李德非但未惊,反而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兵法有云,两倍于敌时方可用鹤翼阵,将对手围而歼之,可现在是己方两倍于风军,己方还未摆出鹤翼阵,对方倒是用上了,由此来看,敌方统帅不懂兵法,此战自己又岂能不胜?
,侧头问身边的安将道:“敌方的统帅是谁?”
“回禀将军,敌军打着平原的字号,必是风国的平原军,敌军统帅十有八九就是风国上将军萧慕青。”一名安将拱手答道。
“萧慕青?哈哈……”李德洋洋自得地大笑道:“未与此人交手之时,我还以为他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代名将呢,今日得见,名不副实,也不过如此啊!”
安军的副统帅蒋少之皱起眉头,低声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大意!萧慕青统帅的平原军,曾与宁人打仗小仗打过数十次,无一败绩,可见其人是个极善用兵的帅才,平原军的战力也强得惊人……”
蠢材一般都会有个通病,对顺耳的话心安理得的接受,对逆耳的话则不闻不问,李德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听了蒋少之的警告,他嗤之以鼻,冷声呵斥道:“蒋将军,你长敌军士气,灭我自家威风,是何意图?若是你再敢在本帅面前胡言乱语,乱我军心,就立刻滚回国去!本帅平生最恨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蒋少之的年岁比李德要大得多,比他的军阶也只是小半级,但后者训起他来,毫不留情面,想是训条狗似的,周围的安将们都觉得李德太过分,太不近人情了。
蒋少之羞愤难当,满面涨红,看着李德,恨的直咬牙,死死握着拳头,但他还真不敢对李德怎么样,毕竟人家是全军统帅,又有左相做靠山,若是动他一根汗毛,他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李德懒着再多看他一眼,倒是发现自己的盔甲上粘有少许的尘土,他眉头大皱,立刻招呼周围的侍卫过来,为把他盔甲擦拭干净。
两军大战在即,不注意敌方动向,反而专注自己的盔甲是否干净漂亮,李德也算是一代‘奇才’了。
等侍卫们把他盔甲上的尘土全部拭去,他低头仔细看了看,眉头渐渐舒缓开来,满意地点点头。
安国的盔甲的确精致漂亮,别说一军之统帅的,即便是普通士卒的盔甲都可以摆放到家中做装饰品,穿着这样一身行头,威风凛凛,英姿勃发,但适不适合上阵打仗就令当别论了。
李德还在审视自己的盔甲之时,猛然发现对面的风军阵营里缓缓行出一辆马车,周围并无随行的士卒,马车上除了赶车的马夫外也就两个人而已,还挂有白旗。
并不懂得战场上的规矩,李德拢目观望了一会,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对周围的将士说道:“敌军还未正式与我安国将士交战就被我军的军容吓的投降了,可笑啊可笑,哈哈——”
人们面面相觑,无不在心里暗叹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可笑?!
一名安将吞口吐沫,壮着胆子又婉转地说道:“将……将军,敌军出来的是使节,或许是向我军投降的,也……也有可能是有事与我军相商……”
听闻这话,李德收敛笑容,转头不满地瞪了说话的那名安将一眼,冷冷说道:“你当本帅不知吗?战场之上,有何事要商?若非投降,他出来做甚?”
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安将也没词了,垂下头去,拱手说道:“将军教训的是。”
正说着话,前方一名报信的安兵快马飞奔过来,到了战车近前,飞身下马,跪地插手施礼,急声道:“报——将军,敌军统帅萧慕青在两军阵前要与将军一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