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军踩着阵亡兄弟的尸体继续向前推进,可是很快,风军的第二轮箭阵又倒了。
嗡——箭阵从半空中飞落下来,发出勾魂一般的尖啸声,紧接着,箭矢破甲声在虎贲军阵营中四起,刚才还活蹦乱跳拼命向前冲锋的骑兵可能转瞬之间就被覆盖于箭雨之下,人马同亡。
“射程半箭地!放箭!”江凡不断地调整着全军的射程,其实他和旁人一样,也看不清楚敌军的具体方位,现在完全是凭经验、听声音来判断敌人的位置。
江凡是用箭的顶尖高手,他的直觉精准无比,风军的每一轮箭阵都没有射空的时候,轮轮都能精确地落在虎贲军的头顶上。
虎贲军也是久经沙场的骑兵军团,但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艰苦的硬仗,四个兵团,是一路踩着同袍的尸体向前艰难地推进着。
当虎贲军已能清楚地看到风军阵营,双方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二十步的时候,四万人的虎贲军已然伤亡过半。
剩下的虎贲军将士都已红了眼,看到风军阵营之后,如同被打了一阵强心剂似的,人们尖叫着催马冲向风军阵营。
可是许多虎贲军士卒冲得快,倒下的更快,并非是被风军射倒的,而是被地面的碎石绊倒。在骑兵冲锋的当口,一旦倒下,便再无重新站起的机会,不用前方的敌人杀你,单单是背后冲上来的己方将士就得把你踩碎。
可以说虎贲军四个兵团是付出伤亡大半的代价才勉强冲到风军阵营前。
远距离时,风军的箭阵对于虎贲军而言那是可怕的噩梦,可现在近了身,骑兵则成为步兵的恶梦。
风军的重盾手早已把盾牌支撑起来,顶到阵营最前列,准备承受骑兵的冲撞,可是奔驰的战马又哪是能靠人力所能阻挡?
轰、轰、轰——随着一阵连续不断的撞击声,虎贲军冲在前面的骑兵结结实实撞在风军的重盾上,在虎贲军撞上盾牌之前,便已被风军阵营里探出来的长戟长矛刺穿,可是人马尸体的惯性仍在,那强大的冲击力把风军持盾士卒的臂骨都硬生生的撞碎,连人带盾地倒飞出去,撞倒后面一片士卒。
人们还未等从地上爬起,跟上的虎贲军已冲到近前,长枪由上而下的猛刺过来。
扑、扑、扑!
骑兵的冲击力再加上自身的力气,一枪刺下来,力道何止百斤,能轻而易举的把风军士卒的身躯贯穿,有些下手狠毒的虎贲军,在长枪刺透风军身体的时候,枪尖已深深刺进地面,拔都拔不出来。
在虎贲军的近身冲击之下,战斗力那么强悍的平原军也抵御不住,阵形被冲得四分五裂。
江凡和吴广这两员大将早已顶了上去,使出全力,斩杀着源源不断的虎贲军。
双方的近身厮杀也随之正式展开。
两军的交战血腥又惨烈,骑兵居高临下的劈砍步兵,真如同切菜一般,而平原军也利用虎贲军冲锋不利的因素,把大批虎贲军士卒强拉下战马,乱刃砍死。整个战场,到处都有双方将士的惨叫声,到处都是喷射出来的鲜血,一个又一个失去灵魂的尸体扑倒在地,叠叠罗罗,将战场的地面铺满。
激战之下,骑兵虽然拥有优势,但双方兵力相差悬殊,虎贲军是死一个少一个,而平原军则是倒下一人冲上来一群,接近两万的虎贲军在激战之中不断的被平原军蚕食,战至最后,已被分割成数块,互相之间难以相顾。
这时候,莫军探子已把前方战场的情况及时回报给南延,后者听闻大喜,只要己方的将士和敌军接触到一起,不让风军射出箭阵,这场仗就好打了。他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冲锋,接应前方作战的四个兵团,全歼风军。
在南延的调动之下,虎贲军剩下的四个兵团也系数出动,准备加入到双方的战场上。
可他们正在向双方交战的中心赶时,突然之间,山道两旁哨音乍响,紧接着,在山坡的巨石后面涌出来密密麻麻手持弓箭的风军,风军在山坡上居高临下,对准下面的虎贲军展开乱射。
这突然冒出来的风军可把以南延为首的虎贲军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无数的虎贲军骑士中箭落马,就连身处于全军正中央的南延都险些被流矢射中,好在周围的莫将保护及时,为他拨打开飞射过来的箭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