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彭程脸色顿是一变,不等他接话,魏伯又仰面大笑起来,摆摆手,说道:“本官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彭大人别当真,有要紧的事就赶快去办吧,本官非三岁孩童,早过了要人陪的年纪了,哈哈——”
呼!彭程暗暗松了口气,好在魏伯是个酒囊饭袋,不然的话,今日可就危险了。他也跟着大笑起来,拱手摇头道:“魏大人太会说笑了,下官先失陪,等会再与大人喝个痛快!”
“好、好、好!去忙你的吧!”魏伯边大口喝酒,边色眯眯地瞄着下面跳舞的舞姬们。
彭程心中嗤笑一声,起身离席而去。等出了大堂,他立刻令手下人把来人带到自己的书房,他在书房里等候。
时间不长,卢奢便带着他最得力的两名亲信来到书房的门外,由郡首府的下人指引,敲门而入。
房内的彭程上下打量着走进来的卢奢,感觉眼生得很,他背着手,沉声问道:“阁下自称是来自北方的商人?”
“准确来说……”卢奢一笑,悠然说道:“在下是来自北方仓平。”
彭程心中一动,果然是邵俊那边的人。他眯缝起眼睛,冲着卢奢摆摆手,说道:“先生请坐吧!”
卢奢倒也不客气,随便挑了个位置,从容落座。他的两名亲信则分站于左右。
彭程说道:“上次,本官与叶兄和余兄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想必,本官想要的东西,先生业已带来了吧?”
“并没有。”卢奢含笑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地说道:“大人应该很清楚,盐城距仓平数千里之遥,一去一回,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就得接近两个月,大人想要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送到呢?”
听闻这话,彭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既然没有把本官要的东西带来,那你到此作甚?本官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尔等废话,恕本官失陪了!”说着话,他起身要走。
现在不比从前,因为有魏伯在府上,彭程私会新莫国的人也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而对方却把和自己的接触当成家常便饭,随意而为,他心中怎能不气?
见他要走,卢奢抬手叫住他,幽幽说道:“彭大人不必着急嘛,在下虽然没有带来彭大人想要的东西,但在下的前来,就是我家大王对彭大人最大的诚意。”
彭程本已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再次打量眼前这个貌不出众的中年人,看了好一会,他才疑声问道:“请问,阁下是……”
卢奢挺直身躯,一字一顿地正色道:“风国大学士、莫北朝廷右丞相,卢奢。”
听到卢奢这个名字,彭程倒吸口凉气,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呆站在原地,久久未回过神来。他当然听说过卢奢的名字,他是新莫国的右相,同时在风国也是从一品的大学士,风王唐寅身边的心腹大臣。卢奢说得没错,他虽然没有带来风王的旨意,但他的亲自前来,已完全可以表明风王对自己的诚意了。
不知过了多久,彭程才中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急忙上前两步,冲着卢奢深施一礼,颤声说道:“不知是卢大……”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之间,就听房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硬生生的踢开,紧接着,魏伯在一干侍卫的众星捧月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房内的卢奢和彭程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惊骇之色,魏伯仰面哈哈大笑,说道:“我道今日大驾光临郡首府的人是谁呢,原来是卢奢卢大人,下官莫国西北巡查使魏伯,有失远迎了。”
他不是在喝酒吗?怎么到这来了?这时候,彭程的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当场吓晕过去。
他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地,瞪大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魏伯,结结巴巴地说道:“魏、魏大人,你……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下官……下官是……是……”
他语无伦次,连话都说不下去了。魏伯倒是笑吟吟地走到他近前,动作轻柔地把他搀扶起来,和颜悦色地说道:“彭大人受委屈了,为了钓敌国这条大鱼,彭大人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堪称我朝之栋梁,等回镇江,本官也必会将大人的功德呈报于大王,请大王重赏大人!”
想不到魏伯会这么说,彭程傻眼了,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转头向卢奢看去,此时,后者也正在看他,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而他身边的两名随从也已抽出佩剑,好像随时都会扑到自己近前,把自己撕个粉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