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唐寅回话,艾嘉已回头低声喝道:“阿木柯,放鹰去探!”
听闻艾嘉的命令,阿木柯答应一声,肩膀猛的晃动,站于肩头上的猎鹰腾的一下窜了起来,展翅向前方飞去。
鹰击长空,很快,半空中就传回猎鹰‘嘎、嘎’悠长的叫声。
如果是野鹰的话,叫声应是类似‘啸’的长鸣,尖锐又刺耳,而人养的猎鹰叫声要相对低沉一些,通过猎鹰的叫声,饲养者也能从中判断出它要表达的意思是缓还是急。
阿木柯听闻猎鹰的叫声,脸色顿是一变,急声对艾嘉说道:“将军,前方有敌人舰只!”
他这一句话,可把在场的众人吓得不清。有敌人舰只,不管是多是少,哪怕只有一艘那也足够要命的了。若是让敌人发现己方舰队,回去报信,还谈什么偷袭?
唐寅反应极快,想都没想,向两名水军主将孙冰、许炎沉声说道:“马上改变方向避让,同时传令后方舰只,跟随主舰变向!”
“是!大王!”孙冰和许炎二人也冒出冷汗,一个奔去船舱,一个冲向船尾。
不过,现在风国水军再去改变行进路线已经太晚了,他们没有和迎面而来的镇江水师撞个满怀,双方是擦肩而过的,之间的距离只有十米左右。
这个狭路相逢、不期而遇,让两边的舰队都炸了锅。双方都是执行偷袭的任务,谁都没想到会在江中心的位置碰到对方的主力。
一时间,两边的舰船上喊喝声阵阵,首先发难的是风军。见到由侧方穿过去的莫军舰队,甲板上的风军士卒纷纷摘下弓箭,向对方射去,很快,莫军箭阵的回射也呼啸而至。
因为江雾太大的关系,即便是十米,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对方舰只的大体轮廓,船上具体情况是看不清楚的,双方将士射出的箭支也都是凭感觉。
但即便如此,风军这边的死伤也不少。
风国舰只甲板上的步兵太多太拥挤,箭支飞落过来,人们想躲也躲不开,想挡也挡不住,许多中箭的士卒即便被射死了,尸体还是站在原地。
这种情况下,风军根本没办法打下去,唐寅也只能一个劲的催促,让己方舰队全速冲过去,不要与敌恋战,争取把敌人甩开。
可是,风军舰船上装了这么多的人,又怎么可能甩得掉莫军舰只。
但有意思的是,莫军舰只也不想和风军缠斗,莫军的主将下达了和唐寅同样的命令,赶快越过风国舰队,务必将敌人的舰队甩开。
按照现在这种形势来看,莫军主将的命令无疑是愚蠢至极,如果此时他肯与风军舰队打一场硬仗,哪怕是风军要跑,他们追着屁股打,也能全歼风国水军,带连着,还能把同在舰船上的风王唐寅、百战军主帅聂泽以及上官元让、江凡、乐天、艾嘉、程锦等等一大群风国的主要干将一并歼灭,可镇江水师偏偏没有这么去做。
这倒也不能说镇江水军的主将无能,或是怯战,而是主帅高航早早的就放出话来,“此战,我军将士必要全力以赴,勇往直前,偷袭敌营之时,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能停下来,要一鼓作气给我冲杀过去,若有违令者,若有天生怕死、畏缩不前者,本将定斩不赦!”
这是高航当初的原话,而高航的作风又向来以干脆果决著称,现在,镇江水军主将又哪敢违抗军令,另外,他心中也有顾虑,自己的舰队里有十万步兵,一旦打起来,这十万人就是个大累赘,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己方舰只的负担,万一哪艘舰只被打沉了,船上的步兵也得一并葬身江底,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当然,如果现在是白天,江上又没有那么多的雾气,能清楚看到对方舰队的情况,恐怕就算会掉脑袋,镇江水军的主将也不会弃战的。
就是在这种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之下,双方的舰队擦肩而过,期间,双方也仅仅是互射了几轮箭阵罢了。
风国水军这边已然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没想到双方交错而过后,对方竟然没有转头追上来,这让唐寅为首的众将无不大感意外。
聂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通过敌军的表现立刻判断出来,镇江水师的目标应该不是来拦截己方的,而是和己方的目的一样,是去偷袭大营的。
听闻他的分析,众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唐寅长嘘口气,只要对方不和自己打水战,那就一切都好说了。他回头对艾嘉道:“马上向我军大营示警,让齐横做好迎敌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