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妹不必谢我,倒是我该向王妹道歉才是。”唐寅正色说道:“这次是我太大意了,让这些贼人钻了空子,还让王妹受了惊吓。”
听闻他这话,灵霜心中顿是一暖,心里刚刚对唐寅生出的那丝惧怕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时候,茅草屋外已然响起轰隆隆凌乱的脚步声,大批的风玉联军士卒将这间不大的茅草屋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唐寅和灵霜还没出来,上官元让、江凡、程锦、石宵等风玉两军的将领业已纷纷冲进屋内,等众人看到唐寅和灵霜安然无恙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下来,脸上的杀气也立刻消失。
众人先是看眼地上的尸体,接着纷纷围拢上前,异口同声地问道:“大王没事吧?”
唐寅和灵霜相视而笑,前者说道:“我没事。”
灵霜向众人道:“有王兄在,贼人伤不到我,大家不必担心……”说话时,她听到外面有叫声以及孩子的哭喊声,灵霜皱了皱眉头,分开众人,从内室走出来。
只见外面数名风兵正连拖带拽的把那名老叟往外拉,而小女孩则是边哭喊着边扯自己的爷爷。
有一名风兵急了,回手一巴掌,打在小女孩的脸上,喝骂道:“再敢捣乱,我们连你一起杀!”
灵霜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定然是这些军兵以为老叟和莫兵是一伙的,现在要把老叟拉出去处斩。她大声喝道:“住手!”
她虽是玉王,但普通的风军士卒也不敢违抗她的话,人们愣了愣,不约而同地放开老叟,然后齐齐向灵霜插手施礼。
其中一名风兵说道:“玉王殿下,这老头子的家中藏有贼兵,必定心怀叵测,小人要把他带回军中盘问。”
“不必了。”灵霜摆摆手,看了老叟一眼,说道:“这位老人家和那些贼子应该并非瓜葛,他可能也是受害者,就放过他吧!”
“这……”风兵们互相看看,谁都没敢接话。
冒犯君主都是死罪,挟持君主,那更是大逆不道,要满门抄斩,他们肯放过小姑娘已经算格外开恩,现在又要他们把这老头子也放了,他们即便有这心,也没这胆啊。
见风兵们仍旧抓住老叟不肯松手,灵霜脸色微冷,质问道:“怎么?本王的话你们敢不听吗?”
“哦……”风兵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正在这时,唐寅也从内室走了出来,他冲着那几名风兵点点头,说道:“诸位兄弟就按照玉王的意思办吧,把他放了。”
“是!大王!”灵霜的话他们可以不服从,但唐寅的话可比圣旨还管用,几名风兵如释重负,松开老叟,随后躬身而退。
等他们走开,灵霜上前,先是搀扶起倒地的小姑娘,又瞧瞧脸色惨白快要昏死过去的老叟,柔声说道:“老人家,实在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头子现在早已被吓呆,坐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小姑娘扑上前去,倒在老叟的怀中,放声大哭。
唉!灵霜暗暗叹了口气,向唐寅甩头说道:“王兄,我们还是快走吧!”说着话,她率先走出小茅草屋,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把从侍卫那里要来的钱袋留在屋内。
唐寅和灵霜前脚刚走,风玉两军的士卒便把那些莫兵的尸体相继抬出来,经过搜查,又从尸体的身上找出若干块莫军的军牌。
军牌上写的是太安军,由此可以判断出来,这些散兵游勇很可能是太安郡的地方军,想不到竟跑到皓皖郡和泽平郡交界处这一带了。
令人把尸体处理掉,唐寅和灵霜未在逗留,在众多将领及侍卫的簇拥下,返回军中。
回来之后,灵霜的情绪有些低落,也不太好意思正视唐寅,低头说道:“这次的事……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去那间小屋子里坐坐,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见她好像是作错事的小孩子,唐寅也不忍责备她,宽慰道:“王妹也不必自责,若非你我歪打误撞地进了那个老头子的家中,想必,现在他和他的孙女都已死于莫兵之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