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本宫并不是在邀请殿下,而是提出一个要求。不管殿下今日愿意与否,都得和本宫回都,当然,殿下也可以把这当成是本宫的一个命令!”
说话时,肖香的头自然而然地扬起,嘴角下弯,以眼角的余光睨着唐寅。
他先是怔了片刻,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是笑肖香这个女人太有意思了,变脸就像翻书一般,当然,也可以说她是能屈能伸。
当她处于劣势的时候,可以百般的低声下气,乖巧柔顺,当她占据主动的时候,立刻便会显露出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态度。
说她缺少城府也好,说她锋芒外露也罢,总之,这样的肖香让唐寅觉得很是新鲜。
唐寅的大笑让肖香越看越别扭,他的从容自若也让她越看越觉得刺眼。难道他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这里是川军大营,驻扎着川国二十万众的兵甲勇士!
“殿下在笑什么?又有什么事让殿下这么开心的?”肖香冷着脸沉声问道。
唐寅伸手指了指她,说道:“就是你喽!”
不等肖香说话,他又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我有个习惯,旁人越我去做的事情,我就越不想去做,而我不想去做的事,还没有谁可以我去做。”
肖香哼笑出声,说道:“那是因为以前没人能得了殿下,现在,可就由不得殿下做主了。”说话之间,她猛的把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向地下用力一摔。
啪!茶杯摔了个粉碎,发出一声脆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听营帐的四周发出一连串的沙沙声,中军帐四面的帆布被纷纷扯掉,时间不长,偌大的中军帐就剩下一面棚顶以及支撑棚顶的几根木柱,再向外看,中军帐的周围站满了川兵川将,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个箭上弦,刀出鞘,如临大敌,众人的目光只有一个焦点,那就是唐寅。
唐寅安坐在铺垫上,他先是向自己的左右瞧瞧,接着又扭回身向后面望望,最后才把目光落在肖香脸上,笑道:“呵!好大的阵势啊!川国的待客之道果然是与众不同!”
听着他的挖苦,肖香回以冷笑。坐在下面的金卓倒是老脸一红,面色羞愧地垂下头去。以这种方式擒拿唐寅,的确不光彩,日后川国也必定会受天下人耻笑,不过,唐寅对川国而言实在太重要了,或者说唐寅对川国的威胁太大,只要能擒下他,风国将不足为虑,为此,无论川国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也都是值得的。
“殿下都看到了吧?”肖香展了展手臂,环顾四周,然后对唐寅慢条斯理地说道:“所以,今日不管殿下答不答应,都得随本宫走这一趟。如果殿下自己能主动点,那么大家的脸面也都好看,如果殿下还是坚持己见,那讲不了、说不起,这里的二十万将士将一起‘护送’殿下回我国都!”
唐寅笑吟吟地问道:“你以为搬出二十万将士就能请得动我了?”
肖香眼中精光一闪,冷哼道:“本宫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间,她作势要站起身形。可她还没来得及站起,唐寅已抢先说道:“别动。”
见她面露不解之色,唐寅含笑说道:“你我之间的距离不足两步,这么近,我只需挥挥手,你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若你不信,亦可试试!”
此话一出,令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金卓诸将下意识地纷纷站起身形,人们手握腰间的佩剑,身子前倾,看起来打算一起动手,先救下肖香。
其中一名川将率先大吼一声,手握佩剑,猛的向外拔出,就听沙的一声,他的佩剑才刚刚出鞘过半,就见唐寅的身侧突然乍现出一道寒光。
咔!随着一声倾向,肖香头上的一根金簪应声而断,半截金簪从她头上掉落,摔在地上。再看唐寅,依旧是坐在这里,再看他的剑,依旧是在鞘中。
太快了!也太精准了!他的拔剑、出剑和还剑入鞘一气呵成,前后的时间加到一起恐怕还没到一秒钟,在场的众人都是瞪大眼睛的,可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唐寅是怎么拔的剑,又是怎么一剑削掉肖香头顶金簪,最后又是怎么收的剑。
看着落在膝前的半截簪子,肖香的冷汗流了下来,在场的诸多川将也无不是汗如雨下。
纵然是在己方的大营之内,纵然是有千军万马,可是唐寅一个人却让在场的每一位川人都是心头一颤,同时感受到一股无形而又沉重的压力。
可以说唐寅只出一剑,便已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
当然,这看似随心所欲的一击,那可是唐寅打小经过上万次甚至十万、百万次的反复磨练而成,绝对一朝一夕的投机取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