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点点头,正色说道:“既然要做试探,就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还不如不做。”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道:“届时,我会找借口离开镇江,我不在场,你会更方便行事。”
舞媚轻轻应了一声,而后又皱着秀眉,问道:“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唐寅沉默半晌方长叹一声,说道:“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我……也希望她们都没事啊!”
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的无奈与苦涩,舞媚突然之间能够理解他了,想必川王宫所发生的那些事带给他不小的震撼,也提醒他必须得时时刻刻的小心提防。
前宫的事她帮不上忙,但后宫的事,她理应出一分力。想到这里,她深吸口气,拉着唐寅的手说道:“夫君放心吧,媚儿会办好此事的!”
唐寅拍拍舞媚娇嫩的手背,苦笑道:“难为你了。”
三天后,是舞媚的生辰,按照唐寅的意思,她没有在宫中大排筵宴,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邀请,只在自己的宫中摆了简单的宴席,邀请殷柔、范敏、袁千依、肖娜前来参加。
另外还有两人在她的邀请之列,就是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
邀请他俩,是唐寅的意思,一是显示出风国对他二人的重视,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若是在宴会上真有细作露馅,有他二人在场,那细作非但伤不到旁人,而且也插翅难飞。
至于唐寅,他以驻军营地突然发生意外为借口,离开镇江城,去了城外的风军大营。
下午,受邀之人纷纷来到舞媚的华英宫,当然,每个人都不是空手而来的,即便是皇甫秀台和金宣也都准备了精致的礼物。当范敏到时,大殿里立刻响起她咯咯的笑声,对居中而坐的‘寿星’舞媚说道:“生辰可是大日子,怎么只办了这么小的宴会,听说大王也出城了,看起来,大王可不像从前那么宠幸你喽!”
她的话里话外都透出幸灾乐祸,难得有挖苦舞媚的机会,范敏可不会错过。
舞媚也不是好欺负的主,气急败坏地呵斥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不愿意待在这里,就回你的寝宫去!”范敏根本就无须试探,舞媚可以百分之一千的确定她不可能是神池的细作。她二人之间太熟悉了,打小就认识,从小吵到大,一直到现在,如果范敏是细作的话,她都敢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范敏当然不会走,看着舞媚吃瘪,她心中暗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走?
她笑吟吟地坐了下来,还特意向四周望了望,说道:“堂堂的夫人,生辰只来这么几个人祝贺,本宫还是留下来陪陪你吧!”
舞媚白了她一眼,正要接话,这时候,殷柔从外面走了进来。殷柔到场,舞媚主动让出正席,坐到她的下手边。不管怎么说,殷柔可是王妃,在身份上要比她高出一等。
而后,肖娜和袁千依也陆续到场,原本空荡荡的大殿随着众人的到齐也总算有了些人气。
殷柔坐了一会,举目向大殿外面瞧瞧,然后身子向舞媚那边凑了凑,问道:“寅真的不来了吗?今天可是媚姐姐的生辰!”
舞媚一笑,低声说道:“大王公务在身,还是处理正事要紧……”
她话还没说完,范敏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打断道:“真是奇怪,军营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赶到乐平夫人的生辰出事,大王不会是故意躲着你吧?”
听闻此话,众女脸上皆露出无奈之色。其实范敏的为人还不错,平日里待人虽冷淡,但也没什么坏心眼,可只要是在舞媚面前,立刻就变得尖酸刻薄,当然了,舞媚对她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二人碰面就吵,几乎都找不到她俩能好好说话的时候。
“这么说嘛……”殷柔小心翼翼地为舞媚鸣不平。
“柔儿不用理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天生一副小人嘴脸!”舞媚恶狠狠瞪了范敏一眼,然后向左右的宫女说道:“人都到齐了,上酒上菜吧!”
“是!夫人!”两旁的侍女们纷纷答应一声,鱼贯而出,时间不长,宫女们一个个手捧着酒菜从外面走了回来,一一摆放于众人的桌前。
别看宴会的排场不大,但酒菜可够丰盛的,每个人的桌上都摆放满满的,后面有专职的宫女侍侯着,只要看到有没动筷或者吃腻的菜肴,立刻撤换掉,换上新菜。
随着宫女们帮众人斟满酒,殷柔首先拿起杯子,说道:“妹妹先敬媚姐姐一杯!”
看着殷柔天真无邪、毫无城府的笑脸,舞媚心中满是愧疚之情,她强笑着端起杯子,说道:“我也敬柔儿妹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