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卷第七十九章
“洪越天,你可知罪?”肖香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连寒暄都懒的说,直呼洪越天其名。
洪越天脸色微变,不过立刻又回复正常,含笑说道:“本侯哪里有罪,还请公主殿下明示。”
“哼!”肖香冷笑一声,从马车里缓缓走出来,站在车辕上,震声说道:“没有朝廷的调令,你擅自带兵回都,可是回来宫的?只此一条,你便有大逆不道之嫌。”
不等洪越天接话,肖香继续说道:“其二,肖亭指使王宫侍卫,绑架朝中大臣家眷,扰乱朝纲,罪无可恕,而你,非但不助朝廷惩治于他,还斗胆窝藏庇护,此为你的第二罪!”
“放……”肖亭听了肖香的话,怒火中烧,一时间也忘了恐惧,正要破口大骂,旁边的洪越天急忙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不可毛躁。
肖亭反应也快,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与肖香针锋相对甚是不妥,把吐到嘴边的骂声又咽回到肚子里,他深吸口气,将心中的怒火一压再压,心平气和地说道:“香妹,这其中只怕是有误会吧,为兄可从未令人去绑架任将军的家眷,这完全是金立仁的恶意中伤,香妹总不会只听信外人的话,而不相信为兄吧!”
肖香咯咯地笑了,这般示弱、这般低声下气的时候,平日里,他在自己面前可都是趾高气扬的,不知有多少次,他暗中派出的刺客就要致自己于死地了,若不是自己命大,又怎能活到今日?但凡肖亭还念及一丁点手足之情,今日,自己也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她慢悠悠地说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金立仁能在临死之前交代出是受大王兄的指使,难道其中还会有假吗?何况,金立仁可一直都是大王兄的心腹,此乃人人皆知之事,他胆敢绑架任将军的家眷,不是受大王兄的指使又会是受谁的指使呢?大王兄,如果你真是清白的,又何必连夜逃出都城,跑到洪越天这里寻求庇护?”
肖亭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当时肖香带着那么多的军兵大张旗鼓的围攻公子府,他哪知道肖香是什么意图,不跑出城难道还留在公子府里等死吗?
现在倒好,这反而成了他畏罪潜逃的罪证。这次所发生的事,一环扣着一环,件件都直指自己,显然是精心设计好了的,从中也能看得出来,肖香铁了心的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肖亭下意识地向前催了催马,动容道:“香妹,你我可是亲兄妹,现在父王尸骨未寒,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忌手足之请,非要死为兄吗?”
“哈哈——”肖香闻言,仰天大笑,过了好一会,她才收住笑声,眼中却是含着泪光,凝声说道:“容弟也是我们的手足,但王兄你在挑拨容弟的时候,可有念及手足之情?你三番五次的派出刺客行刺于我时,又曾念及过手足之情?我一再忍让,而你却变本加厉,你当真以为香妹是任由人欺凌的羸弱之辈?”
肖亭默然,无话再说,他转头看向后面的洪越天,想他求助。
洪越天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催马与肖亭并肩而立,正色说道:“五公主和大公子之间的恩恩怨怨,毕竟都是家务事,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又有什么恩怨是不能化解的呢……”
现在洪越天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肖香和肖亭之间的亲情,他希望能借由亲情,打消肖香心里的怨恨,先度过这次难关再说,毕竟她是女子,心究竟要比男人软一些。
只不过,以前的肖香或许会这样,但现在,肖香的心已变得比石头还硬。时事造人,在这场王位之争里,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得练成铁石心肠、六亲不认。
不等洪越天把话说完,肖香已厉声打断道:“住嘴!洪越天,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在本宫面前说话。现在,本宫可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立刻交出肖亭,自己向朝廷负荆请罪,等候发落,要么,”说着话,她展开双臂,环视远处的密密麻麻的战阵,傲然说道:“你就以你的一军之力,来与朝廷的中央军对抗到底吧!”
洪越天脸色大变,自己向朝廷负荆请罪,等候朝廷的发落,那不是死路一条吗?肖香这么说,就等于是不给自己活路啊!
像洪越天这么老谋深算的人此时也沉不住气了,厉声喝道:“五公主,你可不要人太甚!”
“本宫就是你你又当如何?”肖香完全不把洪越天的威胁放在眼里,她抬手指着洪越天和肖亭,冷声说道:“尔等只顾一己之私,目无王法,实乃一丘之貉,我川国之祸害,现在本宫要说的话都已说完,你们也可以滚回你们的军营里去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