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没用的……”
这时，玄龟艰难的抬起手，抓住了江朝天的手腕，凄惨的笑道：“我已是将死之人，您不用为了我，耗费自己的精力。”
江朝天并未回话，只是一直往其体内输送着宗师罡气。
能拖一秒是一秒。
他理智了太长时间，这个时候，是该任性一回了。
“王，能与您并肩作战，一直都是我的荣幸。”
玄龟咧着嘴，气若游丝的道：“我其实是个很笨拙的人，除了打仗之外，一概不会，离开了北域，我真不知道该去哪？该怎么活？”
“如今好了，我不会为这个问题困扰了，或许，这个结果，是我最好的归宿吧？”
“身为战士，就应该光明正大的死在战场之上。”
“作为帝国的战士，作为北域的统领，作为您的下属，我很骄傲，也很自豪。”
“王，苍龙，黑凤……”
“能与诸位成为战友，成为袍泽，是我一辈子的光荣。”
“只是对不起诸位，我没能按照承诺，做到同生共死。”
“我自私一点，先走一步，你们，都要好好活着，连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说着说着，玄龟脸上的笑容缓缓僵硬。
气息，也在一点点消失。
大量的黑色血液，从其口鼻间涌出。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希望，为的只是不拖累江朝天。
当玄龟的手垂下的那刻，一旁的苍龙不禁重重的闭上了眼，双拳下意识攥紧，脖子上青筋暴突。
至于黑凤凰，此刻也不忍的转过了身，那美眸当中，不受控制的多了一层雾水。
反观江朝天，在这一刻似乎平静了下来。
之前颤动的双手，如今已经恢复正常，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玄龟的尸体，眼中情绪复杂。
因为面具遮脸，没人看得见他表情是什么样的。
或许冷漠，或许悲痛，或许愤恨。
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半响后，他缓缓抬起手，替玄龟合上了眼。
“对不起……”
江朝天深深的低下了头，嘴里呢喃自语。
尽管有千言万语，但在此刻，全都化作成了三个字。
说完，他放下玄龟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这一刻的他，眼中所有情绪尽数消失，变得异常的冷漠，冷漠到近乎无情。
身处其身边的苍龙两人，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在这一刻，他们明显的感觉到了四周温度在迅速降低，以至于两人的身体，出于本能的做出了预警与保护。
如果闭上眼的话，站在他们身侧的江朝天，就好似一柄冰霜宝剑。
寒冷，且锋利。
剑未出窍，但其锋芒，却已经向四周扩散。
所过之处，连战场的肃杀之气，都被冲得支离破碎。
方圆百米之内的战局，全都因此受到了影响。
上万人，都被一股莫名的气场给困住了。
“杀害玄龟的人在哪？”江朝天面无表情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