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话怎么了?有问题么?”杨晋鹏还挺大不乐意,“本来就是,到底王慧函在外头惹了什么麻烦,有什么话你们就痛快点跟我们说说清楚,要是少赔点钱能把这事儿给了了,那该多少钱多少钱,要是得赔不老少,那你们也别找我了,她那么大一个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惹是生非的时候怎么没想一想家里头有没有那个条件帮她兜着!
所以你们就说吧,多少钱的赔偿金,要是多了,那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跟我没关系,我保证不管你们怎么处理她,我们一家三口绝对不跟你们闹别扭!”
“小鹏,别那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是咱们自己家人……”杨晋鹏父亲很显然更加胆小谨慎一些,眼下还不清楚状况,只觉得儿子这么讲话显得过于绝情,连忙在一旁提醒。
杨晋鹏母亲却撇撇嘴,伸手往杨晋鹏臂弯里面一挽:“我倒是觉得我儿子说的也没什么毛病!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么!咱们家的条件也是今时不同往日,确实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还不管什么大事小事的都帮她兜着,她也差不多三十岁的人了,谁总给她善后去啊!”
“你们误会了,这一次的事情,不存在你们给谁赔钱或者赔礼道歉的,方才在路上之所以没有和你们立刻说清楚,是因为怕在那种情况下,得知这个消息可能会对你们造成比较大的打击,为了确保不出什么意外,所以才等到了现在才和你们说明。”康戈示意他们不要急着争论关于赔偿之类的问题。
“王慧函不是在外面惹麻烦,而是遇到了麻烦。”颜雪看着面前的杨家三口人,“她死了。”
“啊?!”杨晋鹏母亲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老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杨晋鹏父亲呆呆的看着颜雪,就好像她方才说的是一种很生僻的外语。
杨晋鹏的反应则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嗤笑一声:“你们可别闹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自己的老婆失去联络几天了,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儿么?”颜雪对杨晋鹏的态度有些不大喜欢,先前作为丈夫,妻子失联好几天都不闻不问,毫无作为,这本身就是不对的,但现在都姑且按下不说,眼下他们已经直接挑明了王慧函遇害身亡的事实,杨晋鹏还是这样一种态度,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祸害遗千年!”杨晋鹏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不自然,两腮处咬肌鼓鼓的,就好像他现下是咬着后槽牙在讲话,“就她那种祸害,不把我们先闹腾死,且死不了!
你们该不会是她的什么朋友吧?跟她串通好了,吓唬我?看她跑了我也不在乎,没面子,下不来台了?我跟你们说,少来这一套,我不买账!
你们告诉她,要回来就自己麻溜儿的滚回来,要是不想回就别回了,以后我跟她一拍两散,一别两宽,她爱走阳关道还是爱走独木桥的,跟我没关系!”
“杨晋鹏,这里是公安局,我们不是王慧函的朋友,只是处理她这一桩案子的办案人员,人命关天,是很严肃的,没人会和别人串通起来开这种玩笑!”颜雪板起脸来警告杨晋鹏,“你作为王慧函的丈夫,现在我们是很郑重的在通知你,请你收起你不合时宜的玩笑!”
杨晋鹏脸色微微变了变,却似乎还梗着脖子想要硬撑,他母亲这会儿倒是缓过来,回过了神,赶忙拉住他,不让他再和颜雪、康戈抬杠,语气急切地抢在儿子开口之前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儿媳妇之前都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之间,说没就没了呢?”
“你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我们现在急需要调查清楚的。”康戈对她说,然后视线移向杨晋鹏,“人确实是没了,但是能不能算‘突然之间’和‘说没就没’,这个就见仁见智了。
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王慧函在被人发现遇害之前,似乎已经和外界失去联系四五天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发现王慧函遇害是突然之间的事,对于你们来说呢?儿媳妇失联四五天,也算是突然之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