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观战的花荣见二杨进林,只有杨志自己出来了,就知道杨温被放走了。
旁边的萧嘉穗道:“终归是血缘亲情啊。嘴上闹得再凶,到对敌之时还是会心软的。”
许贯中道:“这样也不错,有人情味,能做到大义灭亲的又有几人?”
“是啊,也要有哥哥给众兄弟们考虑!”
“先说这个还早,就是他自己走脱,回去怕是也讨不了好,杨家现在的地位不一定能保住他!”花荣道。
再说战场之上,项元镇被唐斌截了下来,弓箭枪法都是不如唐斌,走脱不了,败下阵来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呼延灼却是遇到了克星,当初斗将挑战之时,花荣先行让卢俊义出马挑了韩存保,两人没有遇上。
这次却是遇上了,两个都是官宦子弟,虽不相熟,但也都听过名声,在阵中,也不打话,一个使戟去搠,一个用枪来迎。
两个战到五十余合,呼延灼料想这厮厉害,怕是用这不顺手的枪赢不的他,卖个破绽,闪出去,拍着马,便往阵外跑去。
如此大败形势,韩存保也不做建功之想了,只想擒下一个对方人物,好保自家性命,也就跑着马赶了过去。只见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呼延灼的马是好马,韩存保的马也是不差。约赶过五七里无人之处,看看赶上,呼延灼勒回马? 带转枪? 舞起双鞭来迎。不想这韩存保一杆方天画戟,在对付双手兵器时? 更有优势。两个又十数合之上? 用双鞭分开画戟,回马又走。
韩存保寻思? 这厮枪赢不得我,鞭又赢不得我? 我不就这里赶上? 活拿这贼,讨得活路,更待何时!
当下追了过去,赶转过一个山嘴? 有两条路? 竟不知呼延灼何处去了。韩存保勒马上坡来望时,只见呼延灼沿着一条溪奔走。
韩存保大叫道:“泼贼,你走那里去!快下马来受降,便饶你一命!”
呼延灼停下,大骂韩存保。韩存保却骑马转来抄呼延灼后路。两个却好在溪边相迎着。一边是山? 一边是溪,只中间一条路? 两匹马盘旋不得。
呼延灼道:“你兵败在即,此时不降于我? 更待何时!”
韩存保道:“你是我手里的败将,倒要我降你。”
呼延灼道:“我引你到这里? 正要活捉你。你性命只在顷刻!”
韩存保道:“我正来活捉你!才能保全性命。”
当下两个战气又起。韩存保挺着长戟? 往呼延灼前心两胁软肚上? 两点般搠将来。呼延灼用枪左拨右逼,风般搠入过来。
两个又战了三十来合。正到浓深处,韩存保一戟,往呼延灼软胁搠来,呼延灼一枪,往韩存保前心刺去。
两个都是狠人,各自把身躯一闪,两样兵器,都从胁下搠来。呼延灼挟住韩存保戟杆,韩存保扭住呼延灼枪杆。两个都在马上,你扯我拽,挟住腰胯,用力相争。
韩存保的马还是不如呼延灼的踏雪乌骓,后蹄先塌下溪里去了,只是手上不松,死拽着兵器不放,将呼延灼连人和马,也拽下溪里去了。
两个在水中扭做一块。那两匹马溅起水来,一人一身水。呼延灼弃了手里的枪,挟住他的戟杆,急去掣鞭时,韩存保也撇了他的枪杆,双手按住呼延灼两条臂;你掀我扯,两个都滚下水去。那两匹马迸星也似的跑上岸来,往山边去了。
两人在溪水中都滚没了兵器,头上戴的盔没了,身上衣甲飘零,两个只把空拳来在水中厮打,一递一拳,本来在水深里,厮打几下,两人水性都不怎么样,同时默契度的拖上浅水里来战。
正解拆不开,岸上一彪军马赶到,正是赤发鬼刘唐带着五百步卒跟着寻了过来。
见到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众人一齐下手,活捉了韩存保。又差人急去寻那走了的两匹宝马,只见那马听得马嘶人喊,也跑回来寻人,因此收住。又去溪中捞起军器,还呼延灼,带湿上马,却把韩存保背剪缚在马上,一齐都回去。
正行路间,又遇着杨温收束了两百败军过来,看到韩存保,杨温心喜,想着自己回去怕是没什么好下场,要是救了韩家子,凭韩家的势力,当可保住职位。
当下带着人就往这边冲了过来,呼延灼刚战了一场,体力还没回复过来,战力不佳,竟然抵不住救人心切的杨温,好在刘唐过来帮忙,才敌住了。
不过也被其带的二百骑兵一次冲击,牵回了缚着韩存保的马匹,有那骑士隔断了绳索,又递给了他一杆长枪。韩存保恢复了自由,虽然也是不在状态,可也还是上前助战救了他的杨温。接下了刚才大战一场的呼延灼。
就在刘唐不敌杨温之时,路边又冲出一队马军,呼延灼看去时,正是赶着一队官军厮杀的杨志和龚旺。当即叫道:“杨制使快来制住你家这头拦路虎。”
杨志一看,杨温正在压着刘唐打,心想这次可不好再放你走了,不然就不好和弟兄们交待了,等掳回营再向哥哥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