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老和尚是寺中主持,尽无大师,也就是萧景的师父。
尽无大师以为萧景又不着调的招惹了山下的小姑娘,惹的人找到门来要以身相许,这才一时发怒,吹胡子瞪眼的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徒弟。
萧景好一番解释,才把这老和尚的气儿给顺平。
小盒刚刚也是情绪上来,控制不住,这才言行过激了些,惹了尽无大师误会。
可她今年已经满十七岁了,这两年有不少人给她说亲,但爹爹都以她定了人家为由,把那说亲的人都打发走了,这才一直留到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人,结果就这么被拒绝了,她怎么还能好好说话?
小盒语气闷闷的,“我会洗衣服,也会做饭,绣工也是村里数的上的,不是嫁不出去,要不是与你有婚约,我早就成了家了。我们家一直守着这纸婚书,难道到了你们这里,就要不认账不成?”
听不到萧景应声,她抬头看,只见他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了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倒显出一丝无奈与为难来。
小盒变得颓颓的,她只是想找个归宿,能让自己安稳活命,为难他并不是她本意,她缓声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一时接受不了我也理解,先别忙着拒绝,我不着急要答案,你可以再慢慢想想的。”
一阵微风吹来,小盒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不知怎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过了半晌,那人脸上又挂上笑意,只闻清朗好听的声音传来,“好。”
………
小盒当晚被萧景安排到寺里的客房住下,还派了小十一来给她送了饭。
一想起萧景那笑起来流光溢彩的好看眼眸,就能让她感受到世间的美好,止不住的心安。这一晚是她从家离开的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睡的这么香甜。
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在都是男僧的寺院里生活多有不便,第二天一早,萧景便来找她说给她在山下找户人家先借宿着。
可她对萧景不觉中产生的依赖感,促使她想离得他更近一些,不想离开。
但当她提出留在山上可以帮忙做饭洗衣时,却被他拒绝了。
小盒心中既失望又无奈,吃过早饭后只得与他一起下了山。
萧景带着她走了条小路,路窄了点,但遇到上山的人少,省得他一个个的打招呼。
但在小盒看来,却觉得是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送走,这才抄了近道。
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他是不是讨厌了自己,嫌弃她给他添了麻烦。
她心不在焉的赶着路,想到有被嫌弃的可能,不由自的就放慢了脚步,看着前方披光而行的高挺身影,她的鼻子酸酸的,如噎在喉,眼泪一股脑的涌上来,迷糊了视线,让她不敢再往前走,最终蹲在地上默默哭了起来。
前方一边赶路一边悠闲看风景的萧景突然察觉到后边没了脚步声,他疑惑的回头去看,只见百米远处有个小小身影正蹲在地上,埋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眉头一挑,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
走近一看,果然如他所料,小姑娘真的在哭呢!
他在她身边矮身,看了看被她的眼泪浸湿的土地,故作顽笑,“小丫头可真善良,在给小草浇水呀。”
小盒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来,有些气恼的说,“我不小,上了月已经满十七了!跟我一般大的都做孩子娘了!”
说着她的眼泪珠又掉下来,哭腔浓浓,“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小才不想要我的呜呜……”
看着小盒因为他的一个称呼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稀里哗啦,萧景错愕的笑了。
小盒被他笑得更加难受,压在胸口堵得她心酸的问题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讨厌我?”
萧景从怀中拿出一个白帕子递给小盒,反问道,“谁说我讨厌你?”
小盒不接帕子,流着泪看着那双让她心安的眼睛,温暖笑眸,让她的心仿佛一股暖流淌过,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想把委屈一股脑全发泄出来, “不讨厌我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送走?我又没有逼着让你娶我,为什么不能把我留下?”
“你是不是和爹爹一样嫌我没用,这才不要我?”
“我到底哪儿做的不好,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