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嘴角挂着微笑,让人看不出喜怒,低声对刘文说道“上马,听我命令行事。”
刘文早就等急了,听杨广这么说,嗖的一下翻身上马,坐在栗皮黄花虎高大的马背上,真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只见萧摩诃杀法凶残,韩擒虎已经渐渐露出败相。
南朝人马震天的叫好。
突然杨广大叫一声“萧摩诃休得放肆!我大隋正印先锋官何在!”
“有!”
“把萧摩诃给我拿下!”
“是!”
刘文急不可耐的一夹马腹,栗皮黄花虎噌的一下蹿了出去。韩擒虎的刀法已然散乱,此刻见人救阵,急忙纵马而回。
萧摩诃听杨广大叫先锋官,不由吓了一跳。
在他心里,大隋佩当先锋的,肯定是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就在这一愣神的当口,韩擒虎已经快回归本阵。
等萧摩诃看到隋军阵中杀出的是一员无名小将,不是宇文成都,不由心中大骂这隋军主帅好不要脸!为了搭救韩擒虎,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诈我!
因为这无名小将,平白放跑了一条大鱼,萧摩诃愤怒喊杀一声,恨不得把这不知死的少年砸成肉酱。
面对这南朝第一猛将,刘文怡然不惧,两百多斤的描金画杆戟一摇,直朝对方头顶劈下。
刘文的招式有如羚羊挂角,妙到巅毫,快若闪电般直奔萧摩诃脑门儿落下。萧摩诃惊得寒毛根根倒竖,急忙把双锤往头顶一封,当的一声脆响,火星迸射,萧摩诃胯下战马腾腾腾的退了几步,哀鸣一声,这位南朝第一猛将震得双臂发麻,一对兽面乌铜锤差点脱手而出。
只是一招,高下立判。
刘文再次画戟横削,直朝对方脖颈斩去,萧摩诃回不过劲来,急忙使了个铁板桥后仰躲开,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刘文变削为拍,沉重的画戟避无可避,“砰”的一下就拍在了对方胸口上。
萧摩诃即便有掩心镜护着,在巨力拍击之下,五脏六腑就像被拍散了一样,一口鲜血忍不住就狂喷而出,眼前一黑,登时跌落马下。
两侧大军见南朝第一猛将不过三合,便已经败在一个无名少年手下,全部惊得鸦雀无声,一个个像草鸡一样的呆住了。
刘文把画戟一招“来啊!把萧摩诃给我绑了!”
他这一叫,南朝兵马也想到上前抢人。
“哼!”
刘文冷笑,一催栗皮黄花虎,直朝南陈军阵杀去。
他武艺惊人,力大无穷,一杆画戟舞得光影纷飞,寒光闪烁,杀入敌阵之后,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顿时把南陈兵马杀得阵脚大乱。
杨广趁着这个机会把剑一挥,亲领大军上前掩杀,在震天的呐喊声中,隋军气势如虹,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把这支溃败的南朝兵马淹没在洪流之内。
……
得胜回营之后,亲兵把萧摩诃押到了中军大帐。
就算刘文那一拍只用了三分力,萧摩诃也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此刻面如白纸,精神萎靡,全靠一口不服输的心气儿硬撑着。
杨广也是爱才之人,见这忠心耿耿的猛将如此,心存不忍,也没心思审问了,安排医官把他待下去,好生给他治疗调养。
虽然此次大获全胜,但后面还有很多仗要打,不宜设宴庆贺,于是杨广让功曹在功劳簿上给刘文大大的记上一笔,然后安排众将官做好防范今晚陈军劫营的准备,接着就下令散帐。
等外人都走了,刘文忍不住问道“姑丈,您刚才为什么安排我在两位老将军之后出阵?”
“此次伐陈,可以说是我大隋利在千秋的功业。而且跟以往不同的是,我大隋的国力,远远超过南陈数倍,此次以泰山压顶之势杀来,只要我这主帅不犯草木皆兵的错误,这南朝根本没有任何起死回生的可能。”
杨广说到这里,拍拍刘文的肩膀“在这种前提下,有些人,已经不是你想得那样了。他们虽然还是忠臣,但为了自己以后的封赏,都有了争功的想法。”
“如此一来,你再抢着出战,你觉得那些老臣不会排挤你吗?到时候他们胡说八道一通,你很可能大功变小功,小功劳也会变成破坏他们计谋的错事。”
“所以,你要懂得忍,等到他们都不成的时候,你再出来力挽狂澜,这样的话,你的功劳只会更大。”
听了这一席话,刘文茅塞顿开,认真的朝杨广行礼道“多谢姑丈提点!”
其实有一点杨广还没说。
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利用刘文这个新人,好好的压一压这帮老臣的风头,省得他们一个个牛气冲天,不把自己这个晋王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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