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国兴笑着说道:“你老兄的消息还很灵通嘛,我们前一段时间是双规了一个正厅级的总督学,纪委正在对他进行调查。根据初步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人的问题很严重,利用双龙助学基金会捐资制作校服的事情,大肆贪污受贿,金额达一个多亿,属于一个特大要案。”
穆国兴讲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孟海波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要想给他讲情那是不可能的事,贪污受贿一个多亿,那可是要杀头的,这么大的罪名可不是能因为有人讲情就能赦免的,虽然你老子是中央八号长,恐怕他也不会让你来做这件情。
孟海波笑了:“穆兄你误会了,对这种贪官污吏,我也是深恶痛绝的,你们抓的好,枪毙他也是应该的,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倒下了,他的工作总还要有人做。”
穆国兴明白了,原来孟海波的目的是在这里啊,他这是要给广南省委推荐人了,可是像他们那种地位的人,也用不着插手这么一个正厅级干部的安排啊。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给我们推荐人是,只要你推荐的人符合组织原则,又没有什么问题,广南省委是可以考虑的。用谁不是用啊。”
孟海波高兴了,极力的奉承起了穆国兴,直把穆国兴夸成了一个天上难觅,地上难寻的大清官。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穆兄啊,本来我不想来给你填这个麻烦的,可是实在是架不住他们一次一次的找,实在是让我没办法谁让。不管怎么说我和这个人还有这么点亲属关系,老头子是不可能亲自过问这件事的,如果我再不出面就没有人管了,传出去也会让人家觉得我们家忘恩负义。”
穆国兴点了点头:“知恩图报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传统美德,只要是不违反原则,能帮上忙的还是要帮一下的,请你谈谈这个人的情况。”
孟海波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人呢,对我们家可以说是有恩的。在那场政治大运动中,我们家老头子也受到了牵连,被打成了走资派赶回了老家。我和我的母亲也被赶到我的姥姥家,一家人就分成了两伙。”
“我们老家也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和我父亲还是表兄弟,就这样,在我父亲这个表兄的关照下,我父亲才没有被人迫害致死,终于逃过了那一劫。后来我父亲官复原职,就资助他这个表兄唯一的一个女儿上了大学,毕业后,又把她安排到了国家教委,十几年过去了,我这个表姐也凭借自己的努力,走上了副厅级的位置。”
“要说作为一个女人在仕途上混的还算是可以,可是感情上却不是那么顺当了,参加工作后,很快就结婚生子了,她的丈夫说起来你可能也知道一点,就是老王家小儿子的小舅子。”
听到孟海波七拐八拐的拐了这么多弯,穆国兴也不由的笑了起来,他也清楚,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两个大家族的亲戚身上了,一定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孟海波的表姐也并不一定单纯是因为感情上出现了问题,也有可能又和一些政治上的利害关系牵扯到了一起。随着王老的去世,老王家的势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了,说不定还是孟海波的表姐现在看不上人家呢。
想到这里穆国兴也暗自庆幸,幸亏他在和孟海波打交道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家族和老王家的是非恩怨。如果不慎讲了这些话,再因为这层关系传到了王老的耳朵里,说不定两家的关系还要搞的更糟。看来京城里的水还不是一般的深,今后在这些问题上,还是要格外的慎重。
孟海波端起酒杯和穆国兴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又继续说道:“那个小子人品很不怎么样,仗着他和老王家有这么点关系,整天人事不干,到处寻花问柳,王老爷子去世之前两个月,两个人终于离了婚了。”
穆国兴有些明白了,他觉得刚才是有些想多了,也误会人家了。孟海波的表姐并非是在王老去世之后才离的婚,这就说明,孟海波的表姐不是看不上人家了,而确实是因为感情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