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你是我的老领导了,就是借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我当时就在现场听得真真的,听到毛丫喊柳树生的名字,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喊的是谁,等到长答应了,我才知道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看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长还指示我要好好的招待,一个小时之后要接见他们,现在还有十五分钟,你看怎么办?”
“新海啊,这两年东阳市因为拆迁问题,就一天也没有消停过,这一阵子闹的越厉害了,毛丫又是其中一个,要是她在长面前乱说一通,那可就糟了,你有没有给东阳那边打电话?”
“省长,没有你的指示,这个电话我是不能随便打的,我看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为难的,我们把毛丫留在宾馆里呆上几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让她出门,长要是问起来就说他们已经回去了。我看这么多年过去了,长也未必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再说了这么点小事长也未必会放在心上,也许他刚才只是在毛丫面前说说客套话而已。他不是九点钟就要去烽山市视察吗?,他一走就更好办了。”
彭树伟看了看贺新海,脸色一板训斥到:“愚蠢,昏庸!长能乱讲话吗?他是从东阳走出去的,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这次又是来调研的,见到老同学人家能不在一起好好谈谈,了解一下下面的实际情况吗?你别以为定好的时间就是雷打不动的,他要想推迟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彭树伟表面上是在批评贺新海,实际上心里却在暗暗的骂着穆国兴:他奶妈的,这次穆国兴到河西来,是净碰到他的老同学了。昨天晚上碰到那个孙培强就够自己头疼的了,现在又碰到这个毛丫。他们两个人要是都在穆国兴面前说点什么不好听的,那还了得,看来自己这一次是非要栽在穆国兴这些老同学手里不可了。
琢磨了一阵子之后,彭树伟对贺新海下达了两点指示:一,贺新海以个人的名义马上给东阳市委打电话,让他们赶快派人来处理这件事情。第二,贺新海要负责亲自给毛丫做工作,不管采取什么办法,坚决不能让毛丫在穆国兴面前说出东阳市拆迁的问题。当然了,彭树伟也暗示贺新海,不要对任何人讲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贺新海目瞪口呆的看着彭树伟,他本来以为这是一件向领导拍马屁的好事,也是报答彭树伟知遇之恩的好机会,却没想到,竟然惹下了这么多的麻烦。
第一条还好说一点,东阳市委秘书长就是他在党校学习时的同学,以私人的名义给他打个电话,以后他也会对自己感激的。在官场里就是这样,虽然两个人不在一个单位工作,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凑在一起啊?人脉关系可是非常重要的。
关键是第二条,彭树伟上下嘴唇一碰,说的倒是轻巧,做起来可就难了。就凭毛丫能在那种场合大呼小叫指名道姓的喊长的名字,贺新海就知道毛丫是一个很泼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非常难缠的,人家受了这么多年的磨难,现在有了这个当大官的老同学,不说说心里的冤屈那才怪了。
再说了,现在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了,就是想给毛丫做工作也来不及了。贺新海现在简直要把肠子悔青了,自己怎么就去管这么多的闲事呢?怪就怪公安分局的那帮人,遇到这种事情应该给他们局长打电话,干嘛非要向自己这个区委书记报告呢?
可又一想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公安分局的人,贺新海在会上曾经说过,只要是长在杨柳区有任何的要求,出现了任何事情,他们都要在第一时间向自己报告,而公安分局的那帮人也确实是执行了贺新海的命令。想必那帮人也是想拍拍贺新海这个区委书记的马屁,这下子好了,马屁层层的拍了上去,到最后挨踢的竟然是他贺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