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摆了四桌,最上首一桌,被朱成州、付氏和他们两个的嫡子朱明业、朱明兴,以及嫡女朱琪的夫婿杨盛坐了,在上首给朱老爷和孔氏空出来两个位置。
中间那桌,是朱琪和朱明业、朱明兴媳妇各自带着孩子坐了。
第三桌,坐的是朱成州的庶子庶女以及他们的孩子。
薛顺一家所坐的那桌,已经靠近花厅门口,确实是最差的位置。
这事付氏还真不是故意的。
之前薛顺没找回来,每次的家宴就是这么排的座位。
如今虽然朱家把薛顺找回来了,但付氏打心眼里瞧不起薛顺一家,当然也不可能费心排什么座位,结果就惹出现在的麻烦来。
这么明晃晃的事实摆在面前,付氏连推脱都推脱不了,只能低头认错:“是儿媳疏忽,没把家宴办好,辜负了太太的厚望,请太太责罚。”
孔氏目光跟刀子似的剐在付氏身上,冷笑:“既然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干什么?”
“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先好好学规矩,学懂什么叫上下尊卑再说!”
见孔氏一句话就要把她手里的权利全撸走,付氏急了。
身为后宅妇人,手里的权利意味着什么,付氏再清楚不过,作为一个本来就被嫡母厌恶的庶子媳妇,手里没权在后宅寸步难行。
付氏连忙求饶:“请太太念在儿媳是初犯,再给儿媳一个机会,儿媳以后一定努力为太太分忧。”
孔氏道:“那你便去家庙替我抄经祈福,就算是为我分忧了。”
家庙是犯了错的后宅妇人去的地方!
不止付氏,朱家大房的人俱是大惊,就连朱老爷都忍不住对孔氏道:“今天是承业一家回家的好日子,太太就网开一面,也省得承业脸上无光。”
孔氏迟疑了一睛。
朱琪连忙道:“请祖母看在二叔的份上饶过我娘一回。”
孔氏冷哼一声:“再有下次,你就自己滚去家庙。”
朱老爷就道:“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众人这才敢站起来。
付氏吓得出了一身汗,手软脚软,还是朱琪上前扶了她一把才站起来。
朱成州就去请薛顺,让他们去上首第一桌入坐。
薛顺摇摇头:“多谢大哥的好意,我们不太习惯,你们坐就好。”
这根本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要是他敢让薛顺要是坐在门口这桌,孔氏能吃了他们。
朱成州苦笑道:“二弟就当是替我解围,你们现在要是不挪个座,太太那里,怕是不会饶过你们大嫂。”
薛顺想了想,道为:“既然这样,那我跟大哥坐过去就可以了,秋娘和几个孩子随便坐就好。”
最后,薛顺跟朱成州他们一起坐在上首第一桌,陈秋娘几人则坐了第二桌。
至于大房人的座位,自然是往后顺延。
这么一来,大人是没问题,小孩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