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坪军政大楼。
下午六点半左右,一个年近半百的男子从大楼走出,到车库取车后径直驱车向东交巷驶去。
“跟上去。”角落处,一辆黑色轿车里青木拓野对井上田昭命令道。
东交巷口73号,是一幢别致的小楼房。男子将车停在楼下,便开门走了进去。
“阁下,他已经进去了,请下命令吧。”井上田昭说着便欲去掏出枪。
“别急,”青木拓野伸手止住他的动作,道:“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别这么早进去,打扰了人家郭秘书的雅兴,就显得我们不地道了。”
不知不觉,小楼里的灯已经熄了一个小时。
“时间差不多了,行动吧。”青木拓野看了看悄无声息的小楼,淡淡地笑了笑。
井上田昭点点头,用目光示意烟俊岩。
“啪。”
卧室里的灯突然亮了,床上的一男一女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响,却是烟俊岩拿着相机在给他们照相。
男子这才发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脸,而女的看见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叫出声来。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男子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很快便冷静下来。
心念电转间,他知道他已性命无虞。因为对方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给他拍照,那就说明一点:对方要不为财要不有求于他,拍照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胁迫他而已。
“我们是什么人你很快会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和你谈谈。”青木拓野示意井上田昭收起枪。
“谈谈?说吧,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回你们手里的东西?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当然知道,”青木拓野微微一笑,道:“郭先生是个体面人,请你穿好衣服我们才好好谈,我在客厅等你。”
“刷。”
郭先龄的神色这个时候才真正地变了,对方的身份已呼之欲出。因为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却仍然没有丝亳顾忌对他下手,整个北坪城,除了雪国人,不可能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郭秘书下手。
他穿好衣服来到客厅,“你们是雪国人?想要什么?”
“你们瞧,”青木拓野笑吟吟看着井上田昭和烟俊岩,道“和聪明人打交道,真是一种享受。我们还没有作自我介绍,郭秘书却已经猜透了我们的身份,倒是省了不少口舌。”
“郭秘书权高位重,对我们所求,自然可轻易办到。首先,希望你能帮我们搞到北坪城防图,其次……”
“绝无可能!”郭先龄断然拒绝他“郭某堂堂夏国政要,怎可辜负国家多年培养,行此数典忘祖汉奸之事?”
“真的,此事没有商量?”青木拓野似笑非笑看着他。
郭先龄没有说话,脸上诀然的神情却表明了他的态度。
“那好。贵国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郭秘书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的好事。行,你们继续。”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郭先生的照片明天早上一定会出现在北坪各大报纸的头条。井上君,烟俊君,我们走。”
郭先龄的脸色难看至极点,看着青木拓野三人的背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他明白如果真说青木拓野所说,那他的人生就算完了,辛辛苦苦半辈子的努力将会化水东流。
“你们杀了我吧!”郭先龄红着眼,几乎是咆哮而出。
“杀你很容易,你想自杀我们也拦不住,但在你死后,这些照片同样会出现在北坪各大报紙的头版。”
青木拓野面无表情“所以,我劝郭先生还是打消这种愚蠢的念头。因为,在你死后这些照片一样会让你身败名裂,死不安生。”
郭先龄的手死死地捏着青筋毕露,指甲深深陷入手心浸出一丝血迹,心里一片冰冷,面若死灰。
良久,他喟然长叹,手指慢慢放松。这种情況他该如何选择,又能如何选择?按照青木拓野所说去做,自己势必会成为千夫所指的卖国贼,万人唾弃的民族罪人死无葬身之地。然而,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同样身败名裂,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