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外,为骑行着满仓熊的宁国大军——他们虽未展旗号、也不曾自宣门户,但那众多凶残彪悍的坐骑满仓熊,却令周国七境之人都能一眼认出他们的来历。
这是,宁国的铁骑——满仓旅。
然,尽管身陷重围,风属的众多军士也皆已严阵以待得将那尊贵的座驾护佑起来,但那马车内的尊贵人士,却始终不曾走出马车。
非但如此,便是那些直面强敌的军士与护卫,乃至于仪仗军,都不曾对地方露出过一丝胆怯,甚至视死如归、面带冷煞,且巍然不动、蓄势待发。
此时,两军已对垒良久,尽管两军之士座下的铁骑都已不肯安分得连连踏动铁蹄,但却无人喧哗,亦无将士胆敢出声。
宁国铁骑,满仓劲旅,于宁国周边十二国内都赫赫有名,但凡对上者,无不在直面时为之胆寒,但此时,那统率这支劲旅的军团长申律,却反倒额头渗汗、紧张地紧攥着缰绳,以至于反常的不敢下令冲锋。
他从未如此紧张,如此顾虑重重,以至于当部下向他传来质询的目光时,他也不曾感受得到。而令他之所以如此顾忌,乃至于可以称之为胆怯的原因,正是那名身处己方包围圈中的座驾。或者说,是那名身处于这座驾中的人士。
咕……
正当申律心中陷入纠绞之境时,他所直视的那尊座驾的帘幕,却突然地被人从内部缓缓拉开。
嗒、嗒……
有脚步声而非申律所能听闻,但当那帘幕被彻底掀开后,从其内,缓缓地走出一人。
这人,只一字形容——尊!
尊贵,高尚,英武,不怒自威……这种种的词道,用在他的身上都很贴切,但却都不足以形容。
他未戴冠,却犹有无形之冕;他身着黑色锦衣,又如龙袍加身。此人负手而出,只身只佩有一剑,却给人以强大之势、龙颜自威。
这是,帝王之势。
这人,正是风国的国君——秦尚。
他从车内走出,只一眼巡视后,便将目光投放到申律的身上,平声说道“申律,你我两国,本以友示和。此间,你率众而来困着,莫非……是想与朕为敌。”
这平平无奇之一言,顿令申律额头冒汗,以至于不敢迎视对方的目光。
申律目光闪躲,几经犹豫、面色变换,终是不愿应答,而是在面无表情时开始策骑后退道“杀了他,生擒者,赏黄金千万两。”
吼!
将士未声,熊吼先出,霎然间,组成偌大包围圈的整只劲旅便开始豁然冲锋!
杀——!
大地震颤,尘烟四起,这劲旅冲锋之势,不可谓不令人胆寒。然,秦尚的军卫们,却视若无睹,反而在敌方展开冲锋的一瞬间,也随之冲杀了出去,只留下一支步兵队伍护佑皇驾。
宁方,十万铁骑。风国,只仪仗、精兵三百,铁骑五百。
如此阵容,实在相差太大。
嘭!嘭嘭嘭嘭……
两军距离不过十数丈的距离,在双方全力冲锋之下,只一眨眼间便轰然碰撞!然,重骑难挡!只这一瞬间的交锋,风属一方便瓦解大半,只余下数百铁骑与敌人拼杀。
视之军情,秦尚无情无衷,只冷淡道“剑来。”
车内随从听令,且躬身出来,恭敬地将秦尚佩于腰际的佩剑从鞘中取出,崇敬地将帝剑呈予帝王。
秦尚无言,只搀手取剑。当剑入手时,他一铮剑柄,于流光四溢时,便有一声剑鸣啸空。
啨!
于此一瞬,秦尚其人,也从驾上一跃而出,闯进敌阵中冲杀开来!
噗!嘭!
他手中之剑非凡物,每挥舞时便有龙吟声随,更有黑龙虚影绕身盘剑而后飞袭。每当一剑下,当有一骑亡!每一冲杀时,枭首血激扬!
然,敌骑十万,何以尽!
此处战场,纷乱不休,但于双方冲杀拼斗时,却有两者巍然不动其一,退至己方冲锋大军中后方的申律。其二,虽身处包围圈中、却被冲锋军团刻意略过的秦尚的座驾及近侍。
宁军虽众,但其所攻之兵甚少,接触面更是实属有限,反倒容易致使己方阵营大乱、容易误伤。且风属一方,因秦尚其人的奋勇率战,更令得本就悍不畏死的风军军心大振,如同发狂般即便已死换伤、同归于尽也要给敌人留下毒牙,实在令人生畏,以致于令满仓旅阵脚大乱,难以施展。
但,申律此番并不打算生擒风王,而是打算生生耗死对方,即便,牺牲整个军团。
秦尚,堂堂风国一国之君,即位不过五年,已灭周边两国、降从四国。而如今,在与风国交际的九国中,便只有宁、魏、武绳三国尚存,且即便是这三国,也被风国的势力完全的分隔开来,难以产生联动和交集。
宁国,与风国的西南境接壤,为域中东南境的两大国之一,但纵观风国战图,如若不灭风国,那宁国,将成为下一个被风国吞并的大国。因为位于宁国南、北、西南境的三个小国,皆已被风国歼灭,成为了入侵宁国的不二跳板。
是以,宁国才会冒此不成功、便成仁的风险,采用非凡定的手段将满仓旅调送过来,为的便是,绞杀这虽无帝国之名、却已具帝国之实的唯一支柱——秦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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