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会有草莓呢?”
“南方来的,海南,知道吧。”
有路人窃窃私语,海南,大棚里的吧。
我一下明白过来,大棚栽的,刚才还准备买一点让兄弟们尝尝的冲动一下子变得索然无趣。
突然想起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探亲,在回家的火车上的一件事。
那时候坐火车真是苦不堪语。记得那次一出发就完了点,一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更有一些讨厌的小贩在本来拥挤的火车过道上挤来挤去:“买书啊,消磨时间的最佳方式,《少年与法》,好看极了。”“烧鸡,烧鸡,最后两只。”火车窗外也不安宁,每到一站便听得“开水,开水。”“鸡蛋,鸡蛋。”叫卖声不绝于耳。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了简直“妙”极了。
第二天清晨,火车终于驶离西北。天空下着小雨,山色清幽迷人,我的心情稍有好转。
火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了下来。不用说,又是临时停车。这不知名的小站自然很小,小到赶集的山民也从站台上穿过。
我在站台上转悠,只见两个年轻的妇女,各自背着一个背篓,也不知背篓里装着什么东西。这时有路人询问求购,她们便把背篓往站台边上一放揭开背篓上的布,露出一个崭新的洗脸盆。洗脸盆的里面是一些嫩白色如樱桃般大小、通体毛茸茸的野果。赶集的人马上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买去了许多。有几个乘客买了,更是赞不绝嘴。站台里的一位“老铁路”趁机替两位妇女做广告:野果,野果,又酸又甜,既止渴又解馋。乘客们便争先恐后地买将起来。两个妇女便你一碗我一碗飞快地打来卖,而且一碗比一碗打得多。
可能是这里长年雾气缭绕,很少日光照射的缘故吧,她们长得都白净,水灵灵的大眼睛,嫩生生的好皮肤。但她们一点都不妖冶,满脸的纯朴相,根本看不到奸商小贩的油腔浪调。能有这么多的人买自己的野果是她们不曾想到的,脸上自然也是堆满了满足的笑容。
我也花六毛钱买了两碗,先不吃,只拿在鼻下嗅,只觉一阵山野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放一粒在嘴里,一股酸甜立即从舌尖弥漫全身。这时人顿然来了精神,一种活力充满心田,把坐车的烦闷驱散得干干净净。自然,车厢里的赞美声此伏彼起,再加上小雨天凉爽的空气,车厢里出现了快活的气氛——
nul
( 欲海突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