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相继看到了街上那不可置信的一幕。
血刀门众人七零八落躺在地上,血水染红了整条街。
小岚惊魂未定,拍着自家胸脯,吐舌道“他……这么强?”
不知为何,她隐约竟有些高兴快乐。
血刀门是实打实的黑道势力,在青楼这种地方,向来霸道的很,尤其是那个丁副堂主,非但自己经常白嫖,还要带着心腹手下一起白嫖。
简直过分。
死得好!
死的妙!
死的呱呱叫……
这是许多小姐姐的共同心声。
跟小姐姐不同的是,老鸨的脸色就难看的很了。
说是“老鸨”,实际上也是个美娇娘,除了眼角等处有些细纹以外,在她脸上基本看不出岁月的侵蚀,相反在气质这一块,还更加有韵味。
只不过,由于常年高高在上、颐气指使令她养成了一副臭脾气,阁里的姑娘都怕她怕的要命。
老美女此时心情极差,嘴角耷拉着,看起来更显凶恶。
她可是经常直接跟血刀门打交道的,眼瞧着掌门人的小舅子死在了自家楼下,早就急的团团转,一个劲地咒骂。
骂那个年轻书生不懂事。
这不是给我摘月阁找麻烦么?
丁副堂主就死在摘月阁门口不远,该怎么跟掌门人解释?
虽然明知这件事是血刀门追杀书生在先,但按照她的逻辑,那个年轻书生就该引颈就戮,少出一些幺蛾子。
这下好了,你是大高手,杀完人之后一挥衣袖,潇洒地走掉了。
可我呢?
还要继续在鸿雁城讨生活啊!
想起血刀门平日里的霸道作风,老美女脸色连变,急忙用传音玉牌跟她的情夫——也就是摘月阁大老板联系,却始终没有得到回音。
以往,但凡有一个血刀门徒死在摘月阁——这不是没有发生过,摘月阁这种地方,因为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向来普遍的很——每次发生血刀门徒伤亡的事,血刀门除了不会放过凶手之外,整个摘月阁也得跟着倒霉。
赔钱道歉还不行,往往还要幕后老板亲自出面,才能将事情摆平。
今天死的可是血刀门掌门的小舅子,只怕那死鬼亲自出面都不管用了吧?
老美女更加急的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
……
街心。
环顾着四散堆积的尸体,陈青河不禁陷入了沉思。
到底要不要毁尸灭迹?
他既然敢大杀四方,自然不怕血刀门的报复。
但能少一事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毁尸并不难,难的是灭迹。
“算了,简单将这些死人处理一下,也就是了。”陈青河如是想道。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瓦片破裂的轻响。
陈青河蓦然抬头。
阴暗的角落里,藏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坐在巷子的矮墙上,手里捧着一牙西瓜。
他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连手里的西瓜都忘记吃,就这么呆呆看着陈青河。
陈青河也呆了。
他开始自我检讨。
还是不够细。
杀光了血刀会的人以后,他心神放松下来,竟没有发现这个小男孩,实在是不该。
若非对方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自己也许还没办法发现。
那么问题来了。
对这个目击者该如何处置?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掉灭口。
因为有万毒门“俊杰兄”的前车之鉴,陈青河觉得自己不能再犯同样错误了。
手腕上,那柄黑中泛红的手镯剑已经开始变硬变直,昂首挺胸,嗡嗡作响。
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我……我是来吃瓜的!”墙上那男孩好像没有感应到他的杀机,脆声说道“大哥哥,你好厉害啊!我……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