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傅元蓁觉得实在尴尬,就转开了话题:“王爷若是有事,不妨直说。我虽出身低微,可既然封为了长公主,按理也该叫王爷一声叔叔。若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辞。”
镇北王:“……”
他怎么就觉得这声“叔叔”格外刺耳呢?
肯定是因为这丫头不配!
镇北王默默说服自己,却又不知道怎么的,这么一想后,他心里居然更不舒服了。
应该是因为这丫头长得很像昭华吧?
再次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后,镇北王终于定了定神,说起正事:“咳!本王听说,那个天下第一鲜酒楼,是你开的?”
傅元蓁有些意外:“的确是我,王爷来找我,莫非就是为了这个?”
镇北王似乎有些尴尬,他再次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不觉得,你那酒楼定价太高了吗?”
傅元蓁好笑地问:“王爷应该用过天下第一鲜的酒菜吧?”
镇北王更尴尬了,所以他撒了个谎:“是有人说那儿的酒菜不错,非要本王尝尝,本王实在推脱不过,这才尝了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本王才不会承认里头的酒菜好!
“既然王爷尝过,又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傅元蓁似笑非笑地看着镇北王,“天下第一鲜敢定这个价,自然是因为它值得这个的价格!
王爷若是亲自去酒楼看看,就会知道,天下第一鲜自从开张以来,生意就没差过。可想而知,并非我一个人这么想,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镇北王:“……”
那味道都能让人把舌头给吞下去了,谁能抵得住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就连宫里那个王八羔子,都派了人天天去那儿买酒菜。
真是太奢侈了!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京城里的蠹虫确实太多了!边关的将士整日朝不保夕,这帮人却一个个肥得流油,一顿饭就要花掉几百两银子!”
真想全宰了,把他们身上的肥油给剐下来!
傅元蓁听了这话,倒没生气,她也知道边关的日子不好过。
如果当年她没死,十年的时间,足以让整个大齐脱胎换骨,开启盛世。
可惜,她死得太早了。
做的那些努力也都被人毁之殆尽,甚至就连海上商路都被那帮人给占了。
如今的国库,恐怕已经快被人给搬空了。
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所以她听到镇北王这么说,不仅没觉得生气,反倒同仇敌忾。
“边关的将士竟如此艰难?”傅元蓁故作惊讶地问了句,然后说道,“那这样吧,天下第一鲜每个月的净收益,我愿捐出三成,用来帮助边关的将士。”
镇北王闻言大惊:“你说真的?”
他刚刚发了火后就有些后悔了,还以为这丫头会生气。
谁知道,她居然要捐银子!
天下第一鲜三成的净收益,比起边关二十万将士而言,或许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