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看着丞相府外头围着的一群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安。
然而还是晚了,他一旦露了面,就已经是骑虎难下,想要彻底抽身,已经是不能够了。
更何况,因为那些报纸的肆意抹黑,宁家如今的名声已经是摇摇欲坠,稍有差池,宁家的名声就将毁于一旦,他哪能肆意而为?
宁修只要一想到宁家辛苦经营了多年的名声,就忍不住羡慕墨御天的肆意而为。
若是可以,他多希望自己也能跟墨御天一样,随性而为,自在肆意,根本不用在意别人如何想如何看。
而不是像他这样,三十年来克己守身,不管心里如何想,明面上都必须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样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所以,还是尽快结束这一切吧。
宁修心中冷然,面色却极为温和,听说了众人的控诉后,立刻表示会彻查这件事。
还信誓旦旦地向众人许诺:“诸位放心,若是当真有人胆敢徇私舞弊,宁某定然秉公处理,决不轻饶!”
谁知话音刚落,隔壁摄政王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一生黑衣,戴着面具的墨御天冷笑着走了出来。
同样一身黑的墨衣卫们鱼贯而出,很快将丞相府外的那些人包围了起来。
宁修心中诧异,有些意外墨御天的强势出现,同时又暗暗警惕。
墨御天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此人强势霸道,心狠手辣,狡诈多端,他现在出来,定然已经想好了要插手这件事,破坏宁家的计划!
墨御天看着已经沉下脸色的宁修,嘲讽地笑了一声:“宁修,你这是终于忍耐不住,想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你说你一个丞相,管得还挺宽,什么都不清楚,就敢说什么秉公处理,决不轻饶,你这么能耐,何不让陛下把那张椅子让给你来做?”
宁修的脸色越发阴沉。
举子们则是被墨衣卫们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宁家安排的人不满地指责墨御天:“墨御天,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明明就是野心勃勃,把持朝政,祸乱朝纲,竟然有脸污蔑宁丞相!如宁丞相这般清风明月般的君子,岂能任由你肆意污蔑!
吾等前来求丞相大人彻查这次春闱,不过是想查出那些舞弊小人,为吾等十年寒窗的付出讨个公道。
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莫不是害怕丞相大人彻查这次舞弊一事,担心自己做的恶事昭告天下?”
说话的这人躲在人群里,然而还是被墨十八发现了,直接抓着领子提溜了出来,扔在一旁的空地上。
这人压根没想到墨衣卫居然这么猛,他都躲在人群里了,还能把他找出来!
眼看自己一下子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吓得瞬间慌了,就跟没穿衣服被人围观了一样,简直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
“刚刚就是你这小子在胡说八道吧?”墨十八嫌弃地看着他,“还春闱舞弊,你特娘的哪只眼睛看见了?空口无凭就敢这么说?”
那人想跑,被墨十八拽了回来,还摔了一跤。
紧接着,墨十八的的配刀就出了鞘,锋利的刀刃直接贴上了他的脖子,吓得他动都不敢动了,声音都是哆嗦的:“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怕什么?老子又不会杀你?你这人也太怂了,还读书人呢,真是一点儿骨气都没有。要是契丹的骑兵打过来,把刀子放你脖子上,你是不是吓得立马就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