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faiz的骑士手表后,常磐庄吾的记忆虽然又恢复了一些,但仍有大片的空白之处。
他不了解自己的曾经,不知晓自己的未来,对门矢士的了解也仅限于沃兹的介绍。
因此,他只能用自己手中有限的信息去大胆推测一些东西,然后再去小心求证。
在人生虚拟教派的“游戏库”中,常磐庄吾看到了记录当前世界人类历史的影像。
不出预料,在永生教派的“墓地”中,常磐庄吾也看到了记录当前世界人类历史的墓志铭。
但让常磐庄吾疑惑的是,同样的人,在“游戏库”和“墓地”的记录中,却有着不同的人生。
他们的过去或有重叠,但根据在某一阶段选择的不同,最终都走向了不同的未来。
这些不同的人生轨迹共同编织出了不同的因果网,谱写出了两部不同的人类史。
由此推测,“游戏库”和“墓地”所记录的可能都不是真实的历史,而是两个对人类史的不同推演结果。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游戏库”和“墓地”中记录的历史不仅有曾经的过去,还有未发生的未来。
鉴于无论是“游戏库”还是“墓地”都是支撑当前世界存在的一个根基,而这两个根基又都以常磐庄吾曾经的记忆与力量为核心,所以,常磐庄吾有理由怀疑,某人在借助他的力量,以这个世界为沙盘,去推演和实践一些人的历史,以期待将它接入真正的人类史中时,不会引发任何的因果悖论。
梦想为至仁至善之王的常磐庄吾猜测,那个“某人”,应该是未来被称为史上最凶最恶的大魔王的另一个自己。
可问题是,这样一来,门矢士的试炼在哪里?
之前,常磐庄吾曾猜测,他那个越保护这个世界便越严重的头疾,是他为了防止缺少真实记忆的自己沉溺于这个世界的美好而留下的一个后手。
而他既然会防止自己沉溺于这个世界,那就证明,门矢士的试炼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如此,常磐庄吾便可进一步猜测,以上事件正确的先后顺序应该是——某人以他的记忆与力量为基,构筑了一个世界,然后以那个世界为沙盘,推演历史因果,推演的日志记录于“游戏库”和“墓地”这样的地方,推演的结果则演化出了这条时间线,被门矢士拿来当成了试炼场。
照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常磐庄吾要怎么才能通过门矢士的试炼呢?
毫无疑问,不沉溺于这个世界的美好,拿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与力量,毁灭这个世界,换取自己试炼的圆满。
竟然拿一个世界的生死存亡做考验……
这样一想,门矢士当真是罪大恶极。
但是考虑到门矢士是在为未来的另一个自己,那个被称为史上最凶最恶的大魔王办事,所以,梦想为至仁至善之王的常磐庄吾有些难受的在此时向门矢士问出了上章末的问题。
“——毁灭……不,献祭这个世界,是【我】的计划吗?”
常磐庄吾这句话中的【我】,正是指的门矢士为之办事的那个被称为史上最凶最恶的大魔王,未来的另一个他。
面对这个问题,门矢士也很难受。
没有记忆的常磐庄吾一切靠猜,但他是看着这个世界诞生的,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
逢魔在钓鱼……好吧,其实也不完全是在钓鱼。
毕竟,逢魔已经捂住了鱼的眼睛和耳朵,架好锅,烧开水,就等着鱼往锅里跳了。
在这过程中,他也就是稍微帮忙扶了鱼一把而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无论逢魔的计划是什么,那都不是常磐庄吾仅凭一些零碎的记忆和现况能够拼凑出来的真相。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常磐庄吾甚至都没有直接接触过时管局的情报。
这能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不管常磐庄吾现在发现了什么,他猜想的献祭也好,毁灭也罢,那都是他自己搞出来!
这让门矢士无比的想爆粗。
“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但我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