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苦命的孩儿啊,你倒是睁眼看一看为娘啊!
不过就是下水去游了片刻,这天杀的妖精怎么就单独盯上孩子你了呢?
我的女儿啊,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
伴着一位妇人撕心裂肺的嚎啕,杨从循沉着一张脸推开房门,紧皱眉头冲着房外闻声围拢上来的许大户等人摇了摇头,接着便转身向院门外走去。
然而杨从循刚走出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中年男子嗓音。
“舅兄明鉴,依小弟愚见,令爱之疾还得延请名医诊断调治方为稳妥之策。
这找道士清净家宅毕竟只是一时权宜之计,还望兄长三思!”
那人话音刚落,杨从循的身形顿时一凝。
然而他并没有转身回去解释分辩,只是脚下稍稍加劲,一甩袍袖就快步出了小院。
有几点晶莹的水珠,无声得滴落在地下青绿的方砖之上……
呵,这该死的露珠!
一炷香后。
“杨兄,方才替你表妹诊脉的结果怎样?可有什么结论?话会说你这一趟没有漏什么馅吧?”
“我……挺好,都挺好的。所有人都当我是一个不自量力不务正业的小道士,舅舅、舅妈,所有人!”
看着杨从循满头青筋乱跳的样子,被吓了一大跳的小狐狸悄悄咽了一口冷涎,讪讪得开口。
“呃……杨兄,其实我更想问你表妹现在的状况到底如何了。”
杨从循闻言先是苦笑了一声,接着便摇头叹道。
“方才是在下见得差了。咋说杨某也已离家三年,现在又改了道装,一时认不得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不说这个了,我表妹她现在的脉象很差,如果我没有号错的话,应该是七绝脉!”
“七,七绝脉?杨兄,这名字听上去可不像是什么好脉象啊!”
“唉,师傅当年说过,这七绝脉又叫真脏脉,几乎全都是无药可救的绝症。
若是生人身上显出七绝之脉,怕是离气绝之日不远了!”
“这,这么凶!”
“唉,这就是为啥舅舅他们一家虽然被妖邪作祟,却仍然没有搬家离开的原因。
表妹的性命危在旦夕,他们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啊。”
“表妹她从荷花池嬉水之后就一下子昏睡不醒。
方才我听舅妈说,她和舅舅两人已经差人将附近十里八乡的名医道士请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