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县太爷他重重一拍惊堂木,接着从签筒抽出一支红签“啪”得一声丢在堂子:“呔!是要是装神弄鬼就能蒙混过关,那还要国法与本官做什么?若不动刑,量尔不招!来人啊,速与本官将这厮捉下堂去痛打!”
那个乞丐刚被衙役抓下去“砰砰”打了两板子,就哭天抢地得大喊“愿招”,供认说是自己因见有新发丧的队伍抬棺经过,这才临时起意跟在出殡队伍后挖坟盗棺,并将所盗挖坟墓的位置一并供出。
话说那一日,县太爷将案子翻过来复过去得问了两遍,见那乞丐所供述的情形分毫不差,这才命人带这乞丐下去画供结案,再以挖坟盗墓的罪名押入大牢。
之后,老爷又依例赏了捉贼有功的里正与刘兆璘几人,命其各自还家不题。
就这样,刘兆璘他终于得以脱出‘乞丐‘之身,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普通乡农。
之后刘兆璘他凭着自己善识草药的本事,向邻居讨来一把小锄,见天背着药篓四处采药。
虽然刘兆璘他二度安家的这处小村附近并无深山老林,无从寻找那些名贵草药,但刘兆璘他却熟知各类草药脾性与生长之地,每次采药回来,都能将药篓装得满满当当。
这一株草药或许只值几个铜板,架不住刘兆璘他实在太能挖……就这样慢慢得积少成多,终于再度积累起一些家业。
只是当年刘兆璘他媳妇上吊自杀带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这些年刘兆璘他一直都没有再娶过妻室,最后干脆就浪迹在那些秦楼楚馆之中,浑浑噩噩得一天天混起日子来。
“只恨刘某瞎了这一双招子,当年未能看出发妻对咱的一片深情,实在亏欠人家良多……刘某既负发妻,如何能再眼睁睁得看着少游和春妮他们这对有情人错失良缘?杨道长,胡大仙!如今小人已囊中如洗,就算心中再急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仰仗二位出手,救春妮她出离火坑!小人在这里敢对天起誓,只要您二位能够帮帮这俩孩子,那小人今后就唯二位马首是瞻,如有违逆,天地人神共弃!杨道长,胡大仙,请发发慈悲吧!”
当听到壶中老鬼刘兆璘居然有投靠托庇之意时,杨从循几乎不假思索得将整件事应承下来:“不就是从花馆里赎个姐儿么,无非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情罢了,总之这件事就包在杨某的身上了。”
说完,杨从循扭头冲着胡三一挤眼睛,瞧那意思应该是想说:“就这样吧,千万别让刘兆璘他知道莺歌馆的那把火是咱俩放的。”
也不知胡三他是不是有些心疼那笔赎春妮的银子,就见其先是皱着眉头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问那尿壶中的刘兆璘:“非得花银子赎人么?那莺歌馆三爷去过,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之类的地方,要不我和杨兄干脆打上门去把人给抢出来不就完了?”
胡三他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应声虫身上突然传出一声大喊:“万万使不得!那莺歌馆可是承德府城中数一数二的大花馆,那花馆鸨母李妈妈在衙们里边也是有些门路的,她虽然畏惧你俩的武力,不敢当面出头阻拦,但她却会去找徐家的麻烦。如果不拿到春妮儿她留在花馆里的卖身契,等你们几个一走,那个姓李的老鸨子就会去衙门投递诉状,说少游他们父子拐带花馆在籍人口,不但要将春妮抢回去,还得连累少游他们吃牢狱官司!……难不成你们两个还能留在承德府,从此护着他们徐家一辈子?”
就听刘兆璘他幽幽得叹了一口气:“看来也是俩舍不得银钱的掯吝人……也罢,咱就教你们一个不太花钱的法子,且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