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上课了呢。”
听到小周的数落,我默默低下头。
“你知道你一个人耽误大家多长时间吗?”
“老师我错了。”
我心想,老冒也没多快啊,只是我最后放的罢了,那帮贱人苕帚都没放好,我不得摆好了吗?就只说我?再说了,你现在在干啥?上课呢不知道吗?上课时间数落我,耽误大家多少分钟你知道吗?不过不用补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这节课咱们讲讲阅读理解。好多同学连基本的写作方法都不知道呢,其实就跟数学里的‘解’一样,是有固定形式的,这话我最后再说一遍,都初三了,我也懒得重复这么多。”
巴拉巴拉,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初三的课程貌似就是巩固初一初二所学的,这样也好,能让我把那些睡过去的课程再重新温习一下。
看小周的表现,我们之间的过节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我高兴不起来,只要上课我就高兴不起来!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发现我这种状态,引起了蓝语萱的强烈好奇心,她总是有事没事看我一眼,好像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觉。
放学后,我没有和兄弟们嬉闹。要说是装的,也不完全对,因为我发现,在洗完手,抬头照镜子的时候,我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我听说,生活就像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才会对你好。
于是,我努力抬了抬嘴角,挤出一丝并不像样的微笑,却发现回应给我的尴尬,是那么清晰,连点杂质都没有。
我怕生活会继续找我麻烦,所以咧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和可能有些出血的牙龈。
“嘛呢?”
古尚这一声很突然,吓得我一哆嗦,但我反应还算快,再一次作出刚才的动作,然后说“我好像塞牙了。”
“还没吃呢你就塞牙?”
“怎么了,塞一上午了,不行吗?”
面具这种东西,在亲人,或者特别熟悉你的人看来,就是透明的,所以我没必要摆出一副要死的样子,该大口吃饭的时候,绝不会居着。
回到学校呢?兄弟们会觉得我有病吧,但蓝语萱还是比较好骗的,继上午不时看我一眼之后,下午的蓝语萱似乎更主动了些。
“你咋这么消沉?”
“我咋了?”
“没事。”
靠,还抢我台词!
下午放学,老师们又集体发慈悲,都没有拖堂或占用我们的时间,我怀疑,是我中午那个灿烂的笑容起了作用。
“喂,你会玩元宝吗?”
“啥?”
“元宝,你们男生应该都爱玩吧,敢不敢跟我玩一把?”
我第一次发现有女生会玩“元宝”这种游戏,小时候和邻居家的孩子们玩时,只要前院的小姐姐过来,我们就得改成跳皮筋,搞得我每次看到女生跳皮筋时都非常不屑,觉得她们简直弱爆了!好在每次都抑制住了参与进去的冲动,不然哪有这么多兄弟愿意跟我踢球啊……
“会玩到是会玩,不过还是算了吧,还得做值日呢。”
“别怂!”
“诶我这暴脾气!”很少有女生敢这么跟我较劲。“做完值日以后,咱出去玩成不成,要不楼下的学生该有意见了。”
“行吧,那我等着你。”
“我桌洞里有报纸,你先叠着,不够就撕我笔记本儿,可别动我漫画书啊。对了,你会叠吗?要不哥哥先教你怎么叠?”
“你可拉倒吧,我比你叠的好多了!”
“呦呦呦,海涛,做完值日咱外面拍元宝去啊。”
“行啊,赢了怎么说?”
“嗯……还汽水?”
“有点儿冷了,要不这样,谁赢了,谁以后玩游戏就多条命,怎么样?”
“成交!”
蓝语萱对“赌”这种东西似乎也很感兴趣,听到我们有彩头,马上问“那我呢?”
我想了想,回应道“你怎么着都行。”
蓝语萱笑了笑,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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