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哲比田光远的身手好太多了,稍微往后缩了缩脖子就躲开了,再往侧面一转身,完全移出了田光远的攻击范围。
田光远恼羞成怒,一时间发了狠,接连着又是几拳上去,终于有一招是落在了刘逸哲的脸上。
他被打得头一歪,却也不恼,只盯着田光远看了一会儿,一直没说话。
田光远拽着刘逸哲的领口,低声喝道。“你为什么不走?给了你钱你为什么不跑远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你,蓉蓉怎么会被关起来!”
“哼……”刘逸哲冷笑了一声。“你给的那点儿钱,就想让我卖命?欧阳晨死了,事情闹大了,我怎么跑!”
欧阳晏一直在旁边看戏,听到‘欧阳晨’三个字的时候,戏谑的眼神才稍微有了不同的神色。“两位,我是不介意你们把局面再弄得更难看,但是这里是警察局,你们再把动静闹大一点儿,大概又要回到上面去了。”
田光远这才松开了手,用力地咬了咬牙,下意识握住的拳还是隐约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盯着刘逸哲,幽幽地说道。“你现在已经撇清了,赶紧滚吧。”
“是呀,反正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了,你给的钱,我也受之有愧。”刘逸哲微微颔首,低眉顺眼地和刚才判若两人。“明天上班的时候,我会把支票还给你的,田先生,再见。”
田光远看着刘逸哲转身就走,气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停车场只剩下欧阳晏和田光远两个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没有改变。
直到刘逸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后,欧阳晏才拎着公事包打开了自己那辆宝蓝色轿车的前门,坐进了驾驶座里,而田光远也后几步地走上去打开了另一边的门,踏了进去。
虽然表面上是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车里的摆设,田光远的眼光却机警地扫视着他们的周边。
“田先生,是送你回公司,还是回家?”欧阳晏波澜不惊地笑了笑,一边拿出了粉盒补妆,一边却又透过上面的镜子观察着后方各个不同的位置。
“欧阳律师,请你务必保住夏羽蓉。”褪去了方才的那些似笑非笑,此时田光远的表情要凝重很多。“不止是让她无罪释放,更重要的是,我要她平安无事地再回到舞台上。”
似乎觉得田光远提的要求很可笑,欧阳晏上扬的嘴角带着些微的嘲讽。“为当事人辩护是我的责任……但是田先生,夏小姐能不能重回舞台,不在我可以掌控的范围里。”
“欧阳律师,你这么聪明,媒体的那些伎俩你看得比谁都透彻,欧阳晨之前惹了那么多麻烦,你全都替他摆平了,所以这些事情只要你想,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田光远并不在意她那高傲的应对方式。“不过你那么恨夏羽蓉,不知道会不会故意陷害她呢?”
此时欧阳晏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这也是上车之后她头一次看着田光远的脸问他问题。“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和欧阳晨……除了姐弟之外的关系。”田光远很满意她泄露的些微慌张,甚至驱动手指暧昧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想,欧阳晨怎么死的,你或许也并非一无所知……”
“田先生,我要提醒你,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随意污蔑其他人。”欧阳晏恢复了冰山一般的冷静。“如果你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刚才在刑侦支队怎么不说明?”
“我夹在欧阳晨和夏羽蓉中间,身份特殊,就算是说了,警察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我。”田光远侧过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欧阳晏好像完全不知道田光远在想什么,她微微蹙眉,似乎只是在思考,故意陷害夏羽蓉报私仇和保全不败女王战绩这两件事上,哪一个能让她的愉悦度更高。
她并没有考虑太久,便向田光远‘妥协’了。“我会试着按照你的期望去做,不过这个案子现在越来越复杂了,警方不会轻易放手的。”
她是在暗示,能有个替罪羊最好,而他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只要保住夏羽蓉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管。”田光远满意地笑了笑,他知道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在欧阳晏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脸色沉了下来。
他先前那句话,其实只是一种试探,可欧阳晏的反应,让他有些发寒。
她没有否认他的猜测,说明欧阳晨的死,她并非一无所知。
田光远的心狠狠一沉,那天晚上,欧阳晏也在新港剧院里?
刑侦支队一小队公共办公室里,程霆深依旧‘苦口婆心’地教导着唐云桢。“谁让你单独去追嫌疑人的?好,我知道不能让霏霏去追,但是楼下守着的两个同事你也能叫上呀!再退一步,你来不及叫了,追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对讲机!我不相信你连个开对讲机的时间都没有!”
“就忘记了嘛……”唐云桢嘟着嘴,无辜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从来就不觉得夏羽蓉或者刘逸哲会是凶手呀!”
“这不是你觉不觉得的问题好不好?”程霆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是我们的头儿,如果连你都不按照警察守则做事,下面的那些不是也跟着乱套了!”
“不会呀~你也是我的下属,不就很好吗?你看阿风,阿风也很乖呀!”唐云桢乐呵呵地一边搂住一个。“不按规矩办事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