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随便乱看的时候,宋瑶只是赶紧瞥了一眼便低下头来,规规矩矩的跟在宋瑶侧后方,一并行礼问安。
封绥也跟她们一样先到了坤宁殿中探望皇后,皇后看起来倒是很慈眉善目,看向封绥时的神情也满是母亲的慈爱温和,见他们行礼,便抬手说道。
“都起来吧,今日也是哀家想你们了,便都把你们叫进宫来,也算得上是一起聚一聚。太子妃……你就坐在宋美人身边吧,你们姑侄二人也许久未见,该好好说说话,夏侧妃也坐罢,太子,到哀家身边来。”
皇后说完了这些话,夏玉柯才敢动身,宋瑶应了是,走到东边一个空位是哪个坐下,夏玉柯留心瞧了一眼,宋瑶身边坐着一个纤弱女子,身着缃色宫裙,发上的钗环也没有多少,相较之下,打扮的算是素净许多了,脸上也是文文弱弱的模样,看起来少言寡语,甚至宋瑶坐过来的时候,她还往旁边让了让。
思虑再三,夏玉柯还是坐在了宋瑶对面,面对旁边投来目光打量她的后妃也只是颔首问好,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而封绥跟皇后坐在一处,也多得是聊家常的话,大抵都是说好不说坏的,只是两人说话还未至一刻钟,皇后便同封绥说道“陛下在你们还未到的时候,便差人过来同哀家说,若是你来了,便到御书房去,他有要事与你商议,或许是关乎甘州水患之事,你快去罢。”
水患,什么水患?
夏玉柯听见皇后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抬了眼,不过也没敢看封绥的表情,只是余光瞥见坐在皇后下首的女人,有一瞬间僵了脸色,随后垂下眼来,指腹也摩挲着杯盏,权当没听见似的。
她刚才听画屏说了,那人是颇得皇帝宠爱的贤妃,除却皇后,平日里还有她协理六宫,更是大皇子封阳生母,四妃之首,可以说在皇后之下,便多以她为尊了。
“是,儿臣这就去。”封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对他来说就是一项工作而已,封绥起身,又想皇后略行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太子一走,这在座的嫔妃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先是贤妃说了话,她转过头多看了看宋瑶和夏玉柯两人,而目光停在夏玉柯身上的时间更多一些。
“臣妾可真是许久未见着太子妃了,今日一见,气色更甚从前;也是对夏侧妃早有耳闻,不光人生的是国朝中数一数二的漂亮,胆色更是过人,听说此前,太子殿下遇刺,还是侧妃舍身挡刀?可真叫本宫刮目相看。”
贤妃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说话的时候还看向夏玉柯,脸上也是笑眯眯的,夏玉柯心里则很难过,这不明摆着把她推到了所有人跟前,硬生生做个靶子?
捧杀!这就是裸的捧杀!
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贤妃这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嫔妃都向她投来了目光,轻蔑者有,惊讶者有,平稳者亦有;只有宋瑶,仍旧是含笑垂眼,一派端庄和婉模样,作出看客该有的自觉。
夏玉柯只得强打起精神露出笑脸来,从座上起身说道“贤妃娘娘过誉,当时妾身同殿下正说话时,便有刺客现身,殿下是国朝太子,还需要辅佐陛下治理江山社稷,若他受伤,别说百姓子民,便是皇后娘娘和太子妃,也要忧心十分。妾只是一小女子,若是能护殿下周全,身上添几道伤疤,也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