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来得突然,佣人们忙得滴溜溜转,先是安排他们在花园暖房小坐,用这个时间把客厅和餐厅受收拾出来,然后又急着去擦楼梯和走廊。
显然,他们不在的时候,众人并没有日日勤勉地打扫,傅娇娇用手指敲着桌子,想着里那些忠仆都是哪儿找的,主人离开个三五年回来,家里都纤尘不染,还和走时一个样。
现实中,只有可能像现在这样,或是再坏一点,鸠占鹊巢。
那么她离开了三年,傅锦珩都做了些什么呢。
又或者说,他背后的人让这个提线木偶帮自己做了什么呢?
问是问不出来了,这傻子属于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未必清楚,得找人查一查。
屋子里灯火通明,管家过来给餐桌上添了蜡烛,又倒了餐前酒,各色的餐食一一上桌,先是小面包,然后是沙拉,汤,主菜,最后是甜品。
都是傅锦珩安排的。
虽然在做生意方面不怎么样,但对于吃喝玩乐,傅少爷自认为很擅长。
只可惜,铺张有余,讲究不足。
还要滔滔不绝跟人显摆,年鹤霄很有耐心地听着,傅娇娇就只觉得丢脸。
她想起来上次吃火锅的时候,年鹤霄也讲食材,明显比她这个哥哥内行,虽然她最后打断了他,但也不是因为无趣。
现在看着傅锦珩班门弄斧,傅娇娇只好再次开口。
“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吧,去看看爸爸。”
男人戛然而止,身子还对着年鹤霄,头微微偏过来,愣愣看着自己的妹妹。
“怎么了,你早晚要让他知道,是你关了我啊。”
不知道傅连城是怎么堵住他的嘴,让他不敢去找傅寅生对峙,所以傅娇娇在套他的话。
如果直接告诉他他被人算计了,依着这个傻子的性格,必会直接杀回去,那样就打草惊蛇了。
傅连城既然拿他当幌子,她不妨顺水推舟,反正这里面的门道,没有人给傅锦珩讲他是想不到的。
吞了吞口水,傅锦珩不说话。
屋子里一片沉默,菜已经吃完了,看见主家在说话,没有佣人上来打扰。
松了松领口,傅锦珩对着外面喊,“我渴了,拿点水来。”
傅娇娇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原本端着壶要进来的女佣人撞见她的眼神,转头就走,还不忘关上了门。
“在这个家里,只要我不愿意,连口水你都喝不着,这样简单的道理,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傅娇娇抿了一口酒,并不看他。
“好歹有外人,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是说年鹤霄。
“他不是外人。”
年鹤霄没说话,本想回避,但听人家这么说,现在如果起身走的话,反而是不给她面子。
傅锦珩和傅娇娇之间,他当然无条件选择后者。
或者说,目前来看,任何一个人和傅娇娇一起,他都会选择傅娇娇。
“我哎,你说吧,怎么才能放过我,你总不能真的把我关起来,这样你不就理亏了么,是不是。”傅锦珩耍起了无赖,好像料定她不会这么做。
这说辞也不像是他会的。
“你会错了爸爸的意思,他不过就是担心我研究的东西会给家里带来麻烦,想让你劝我停一停,你倒好,直接把我关起来了,弄得骑虎难下,现在我就是把你关起来,他也不会说什么的,理亏不理亏的我不在乎,我想爸爸也不在乎。”
“毕竟你在不在对这个家也没什么影响。”
“你”
“哦,不对,是有影响的,要不是我把你打乔曼的热搜按下来,股价估计又要跌了。”
傅锦珩很烦躁,衣领扯得更大了,但却没有一字反驳。
傅娇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试探一下,居然全中。
傅连城就是那么骗的他,然后,他就全信了,以为自己是替父分忧,到最后一个人背锅到底。
那傅寅生知道傅连城狼子野心么?
“你说吧,要什么。”
思绪被拉回来,傅娇娇听他终于说到自己想听的了,和颜悦色起来,“我要钱。”
傅锦珩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年鹤霄,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就差掐下大腿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哈,你,你也有这么没出息的时候。”
“说吧,要多少。”
钱?他有的是。
人放松下来,往前坐了坐,不像刚刚那样僵着了。
“两个亿。”
“多少?”笑容如烟花,前一秒还璀璨至极,后一秒转瞬即逝,“你狮子大开口啊。”
“两个亿,算个屁,我分分钟赚多少钱,你关了我三年你以为这点钱就够了么,这只是头款,后面有你受的,傅锦珩,我告诉你,你老老实实,在这个家就还有立足之地,不然,你就盼着爸爸长命百岁吧,否则他前脚咽气,我后脚就弄死你,让你们一起发丧。”
像是个土匪山大王,傅娇娇讲得出,做得到。
想了下,两个亿也不算什么,傅锦珩点头,“好好好,给你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