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庄稼人睡的早,街上空无一人。
两人的动作,惊动了看家护院的黄狗。
“汪汪汪!”
一家狗叫引来全村的黄狗联欢。
钱朵慌的赶紧小跑两步,拽住墨宸袖子:“村里人会把咱俩当贼的,你跟我回……柴房说话。”
差点忘了屋里三个大姑娘躺着。
墨宸停下脚步。
两人已经走到村外,旁边正好有棵歪脖子树。
树很粗,得三个青壮年手牵手才能绕它一圈,根深叶茂,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钱朵刚才假装受伤骗了张玉华,更骗得墨宸跟着紧张。
现在对方冷着脸不说话,她挺不好意思。
见墨宸看树,钱朵没话找话:“这棵树我爹说已经二百多年了,我爷爷小时候就在。”
“我常爬树上躲着偷懒,没少听大姑娘小伙子来这里说话,嘿嘿……呃!”
钱朵默默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说的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气氛更尴尬。
钱朵偷偷抬眼,还没看清楚墨宸那张脸,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地:“哎呦喂!”
等捂好小心脏,钱朵发现已经跟墨宸坐在了最粗最高的树枝上。
墨宸:“这回没人将我当贼。”
“……”更像贼了好吗?
不过村里的狗,真的慢慢不叫了,夜色重归宁静。
钱朵咽口水,两只手抓着膝盖,突然很紧张。
墨宸侧头看她:“有什么要问的吗?”
“……啊?”钱朵眨巴下眼睛,目光些许迷茫。
墨宸靠近她,呼出的气直喷在钱朵脸上:“大夫说你生病是因为情绪压抑,有什么心事对我说?”
张玉华话里有话,句句指向他喜欢钱朵。
那没脑子的女人,之前肯定也说过更露骨的,许是察觉了什么,今天吞吞吐吐不敢明说。
但是墨宸确定,钱朵一定明白。
否则怎么解释她之前病的那一遭?
但是墨宸不可能问的那么露骨,若是钱朵对他无意,岂不是闹得尴尬?
他也怕将小姑娘吓着。
所以,他拿着生病的事情当借口,只希望钱朵能勇敢的亲口来问他。
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承认。
墨宸一手抓着钱朵胳膊防止她掉下去,一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目光钉在对方脸上,既忐忑又期盼。
钱朵往后缩了缩,再次感谢夜色掩盖了她的脸色。
她垂眸,悄悄伸出手抓住墨宸胳膊。
对方没动。
钱朵大了胆子:“是有心事。”
墨宸呼吸停滞,默默等着她下一句。
好一会儿,钱朵抬起头,目光清透:“公子可否答应我将药材种到空间里那片闲置良田?”
“……只这个?”离得太近,钱朵听到了墨宸磨牙的声音。
但是她无所畏惧,坚定点头:“是的,只这个!”
她解释:“公子知道的,只有挣钱挣不到,我才会难受,憋得慌。”
墨宸的手轻轻松开了钱朵,握成拳的手摸摸放下:“明白了,随你!”
钱朵雀跃:“公子答应了,那你等我拿种子和桶回来,咱就进空间!”
不等墨宸答应,钱朵嗖嗖嗖从树上蹿下去。
到了地上,她抬头望一眼,墨宸坐在高高树枝上一动未动。
钱朵这才擦把冷汗,苦笑一声。
两人身份有别,她是不肯与人做妾的!
与其问了令人尴尬,不如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