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呜呜咽咽哭起来,哭的人肝肠寸断,恨不得将她护在之下,给她一片安逸的天空。
裴县令一向重视亲情,最恨贪慕富贵抛妻弃子之人。
但是目前只是揽月一个人说,判案不能凭一面之词。
他大喝一声:“张景元,你抛弃妻女罔顾人伦,为了掩盖罪行今又出手伤人,可有什么话说!”
惊堂木一响,张景元反而冷静。
他阴森森朝揽月凝视片刻,随后开始喊冤:“大人明鉴,她的脸根本不是我划的!”
众人哗然:“那么不要脸!”
“不是你划的,难道是揽月自己划的?”
“怎么可能,花魁靠的就是一张脸,怎么会自己砸自己饭碗?”
听到外面愚众的议论,张景元恨的咬牙切齿。
揽月果然是他的亲闺女,狠下心来与他不相上下。
“就是她自己划的!”张景元抬高声音。
抛弃妻女的事儿,年代久远,除了揽月自己口述,一时半会也查证不了。
倒是今天伤人事件,若是他能全身而退,证明揽月说谎。
那么之前揽月说的一切,他也能给弄成假的。
明确了轻重,张景元不跟揽月叽叽歪歪那些无聊往事,只盯着今个儿的伤人事件。
本来就是,他一进屋,没说上两句话,揽月就摘了面纱。
不等他从嫖到亲闺女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就看到揽月掏出了金簪。
就在张景元以为对方要刺向自己,准备躲闪的时候,就看到揽月照着自己的脸划上去,随后他的眼睛就被鲜血渐上看不清楚,只听到一声尖叫,然后就是人们冲进来的声音。
等再恢复清明,他人已经在大堂之上。
张景元没动手,所以很自信,镇定自若将当时的场景,一五一十还愿出来。
众人听后,虽然觉着不太可能,但是心中到底存了疑虑。
裴县令望向揽月:“你可有话说?”
张景元说的实话,揽月一直垂头抹泪,并没有插话和反驳。
现在裴县令问,她眼睛上挂着泪珠抬起头,对着堂上苦笑一声:“大人,今个儿我在堂上控告亲父,已经是大逆不道。”
“我被划伤,是众人看到报的官,总不能让您为难,说就说吧!”
“至于我脸上伤是谁划的……”
揽月点名今天闹到衙门,是别人闹的,不是她本意之后,沉默了一下,整个人情绪低落,表情万念俱灰,似乎不想挣了。
张景元心里咯噔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揽月噗通跪在他面前:“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脸是我自个儿划的!”
“您嫌我长相与您一样,如今我还了你,从此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再无瓜葛,只求您给我留条活路,我不想死!”
张景元了脸色大变,就像被人从头顶泼了一桶凉水,手脚冰凉,恨不得掐死装模作样的揽月。
他说了事实,揽月没有申辩,承认的直截了当。
但她还不如否认!
这么一来,在众人眼里,揽月俨然是心念父女之情,万念俱灰,只求活路的可怜女子。
而他张景元,若是接着喊冤控诉谁划的脸,那就是逼着亲闺女往死路上去的禽兽!
但他也不能承认。
不是自己做的,就不是自己做的。
张景元咬碎后牙槽,盯着裴县令:“大人,我请求仵作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