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偏头浅笑，那丫头认真学习的模样还真是挺好看的。
“飞雪，你怎么才来？”
安静祥和的氛围被这道突兀的声音所破坏。
李飞雪原本都不想来学堂了，她很怕自己见着楚玉时，会忍不住抽她两巴掌。可李太守不允许她逃学，她强调，她若是连一个商户女都无法摆平，那还有何脸面自称是官家嫡女？
她爹可真是她亲爹啊，真是怎么扎心怎么说。
李飞雪颇有气势地走进学堂，一进门就看到了与课本作斗争的楚玉，见她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忍不住讥笑道：“学习这种事也是讲究能力的，可不是谁都能成为好学生。”
楚玉懒懒地抬起头，眸光微凛地看着李飞雪，昨日还被她揍得哭爹喊娘，今儿个一早就在这儿冷嘲热讽，看来，她还是没长记性啊。
“依着李小姐的意思，你与书本倒是有缘分？既然这么有缘分，待到下月考试时，不知能否考个学堂第一名出来看看呢？”
李飞雪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刀子一样的目光带着仇恨死死地盯着楚玉，恨不得将她活刮了。尤其是想到昨日冯师爷和自己老爹相继在对方手上吃瘪，心里就更是气愤难耐，忍不住脱口而出，“楚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对冯师爷做了什么，居然害得他得了失心疯。”
失心疯？
楚玉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
李飞雪很有意思啊，这丫头居然把冯师爷反水一事归功于失心疯。她倒是挺会给自己找脸面，只可惜……
“李小姐何时会行医了，竟然知道冯师爷得了失心疯。”
李飞雪涨红了脸，“不是失心疯，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想起昨晚冯师爷做的那些事，她心里就堵挺。居然罗列了自己爹爹的罪状，还交到了督军府，幸好张督军并不在府中，不然后来还真是不堪设想。
楚玉彻底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书本，余光瞄见韩之语款款而来，嘴角不由得勾起了笑容，“做出了哪样的事情？李小姐是指冯师爷罗列了李太守的罪状，并且交到了督军府这件事吗？原来，在李小姐的眼中，冯师爷的这种行为叫做失心疯啊，我还以为是冯师爷良心发现、回头是岸呢。”
李飞雪彻底被惹怒，朝着楚玉就冲了过来，她身边几个要好的官家小姐也都跟着冲了过来，作势要围殴楚玉。
“这是做什么呢？”韩之语慢声细语地说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向自己的位置，“若是李小姐对于昨晚冯师爷的举动有任何的不满或是疑惑，大可以来找我问个清楚，不必为难楚大小姐。另外……”她将书本放在课桌上之后，悠悠然地转过身，目光带着审视地盯着李飞雪，声音里毫无温度地说道：“听说昨晚冯师爷从我府中离开之后就……被人杀了……不知李太守可破案了？”
李飞雪的身子晃了晃，一种恐惧由心底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