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风波的藩帅暴毙,他借的那些钱打了水漂,借钱的那些勋贵富户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仇士元还和王枢密起了冲突,”王涯撩起眼眉轻巧的看了一眼宋申锡,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王涯心中安稳不少,接着道,“这次的风波牵扯的数额有些大,那藩帅更是从拍卖行落的好处,而近来市井坊间传闻那拍卖行是闲廊飞龙侍者岳奇的产业,投鼠忌器甚也!”
宋申锡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王涯,“岳内侍是仇公的义子,仇公有子如此,也是福分。”
呵呵,王涯笑着稽首,“相国所言极是,內苑诸位太监各有义子传承,才俊折实不少,岳内侍堪称翘楚啊!”
宋申锡笑笑点点头,神色寻常,对王涯道,“王吏部,某听闻长安城里到处都是讨债要债的人,闹的荒唐,案子一桩桩一件件,状纸堆满了京兆尹的大堂,把京兆尹温府君都累的卧床不起了,京兆尹天子脚下,怎可无人坐镇呢?”
王涯笑着点头,“相国所言极是,某所忧虑者另有其事,债帅风波闹的荒唐,京城里不少富户都被逼债,而不得不贱卖物产,导致京城里物价上涨,钱贵银荒,在京畿外地,有乡官通禀,说乡民们纳税购物已经不见余钱,以物换物大行其道,长此以往,与国不利啊!”
宋申锡点头道,“王吏部还掌着盐铁事务,税务收不上钱来,国朝用度便会短缺,王吏部职责不轻啊!”
王涯肃颜正容道,“相国请放心,盐铁司诸部事务已然清了,大部分已经结算,元旦前账目便会递交中书门下,请诸位宰相审阅,不会有延误!”
宋申锡满意了,“那就好,你我食君俸禄,自当为君分忧,本分职责可不敢不敢耽误!”
王涯笑着稽首道,“相国说的极是,请看下这些邸票!”
宋申锡拿起面前的柜坊邸票,一笔数额不小的钱,他没有拜相之前,这笔钱对于宋宅来说堪称一笔巨款,现在来说嘛,也就那回事了!宋申锡一张一张的翻阅邸票,钱不少,可王涯明目张胆的送钱过来,还是有些让人想不通了,宋申锡心里思索着,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哦,就在邸票的最下面看到了一张借条,那上面赫然写着宋宅王叔文的名字?
宋申锡皱起眉头,王涯笑道,“盐铁司在清理部分债务的时候,发现了这些抵账的票据,既然和宋宅有关,某不得不亲自向相国通禀一二!”
大致看了一下,王叔文放出去的那些钱,连本带息都在这里,数额只怕还是有多的,宋申锡不置可否,放下邸票道,“让王吏部见笑了,王叔文的确是宅内书办,回头某好好问问他!”
王涯拱手道,“某还有一些事情想请相国思量!”
送完好处,就改要好处了,礼尚往来而已,宋申锡面容不改,“王吏部请说!”
王涯笑容可掬,“听闻相国御前受命,要持节巡视玉泉山,王某不才,愿为随员,跟随相国一行同行共事!”
宋申锡眉头一挑,终于意动,这王涯是话里有话啊!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