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丁醒已经在清醇寺住了满月。
自从那天他从观海长廊遇上闻怒,得知琼台派很快要下达动员令,月醒酒庄面临着搬迁变故,他回寺后原本不该常住,赶回老家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但他要在海外给自己寻找退路,莫仇子的魂魄却没有痊愈,他需要等待莫仇子夺舍成功,并把此人护送出海,然后才能动身。
其实,丁醒把西陆有可能撞上天东的消息告诉长愿大师等人,心叶岛上的土著修士全都动了迁徙念头。
没过几日,那两位玄胎修士黄敬公与秦婆婆就悄悄出了海,他们是先锋探路,等寻到了适合居住的海外岛屿,他们就会回来接引其余绿洲修士。
他们离开的原因并不是惧怕西陆,毕竟相撞的时间还早的很,真若撞上来,说不定他们都已经化作黄土,他们是忌惮巍国七派即将下放的动员令。
用不多久,来自魔域与巍国的修士就会大举搬来天东沙漠,他们担心留下会被清洗,不如早点把地盘让出来。
狙击孟嫦君时,黄敬公与秦婆婆都被丁醒所救,丁醒也可以委托他们打探海外列岛的情况,但他们要带领心叶岛修士,分身乏术,没有莫仇子孤家寡人来的轻便。
当然丁醒也不会放弃这一条海线,黄敬公与秦婆婆出海前,丁醒与他们聊过,等这次七派大动员结束后,月醒酒庄的大门会对他们敞开,等他们在海外有了落脚点,可以随时造访月醒酒庄,拿海珍交换庄上出产的灵酒。
至于长愿和尚,这位大师并不准备出海,如果将来心叶岛真要易主,他会领着徒弟一尘去做游方僧人。
况且天下佛门是一家,巍国七派里有一座小般寺,只要长愿和尚愿意前去投靠,就不会被拒之门外。
丁醒见他自有主张,就没有对他将来的处境谈论太多,不过还是赠送了他两柄月醒酒庄的客卿令牌。
就这样。
丁醒在清醇寺一住一个月,他已经把血婴果从长廊内寻了回来,就使用此果炼造新酒,继续研究血印的破解之法。
新酒药效出乎丁醒预料,他照旧使用虫奴做试验,以血婴果炼造的新酒,可以轻松解除虫奴体内的血印。
但是因为血婴果同样含有血砚兽的毒素,导致新酒也有毒力。
如果不能解毒,丁醒仍旧无法拿去给小墨妖饮用。
他想到湛青泉水专解血砚兽之毒,就尝试把泉水融入新酒。
当初他把泉水混入血砚兽的妖血,最终导致血气消失,但妖血与血婴果不同。
这次他把泉水融进新酒里,两种灵液出现严重的排斥现象,虽然同在一个酒坛内,却是青红相间的自动隔离。
丁醒见状,就取来血婴果以及安魂曲的原料,并搭配湛青泉水,使用叶虫重新窖藏。
等待灵酒出窖期间,巍国七派的动员令正式下放,牧野铁手把消息传来清醇寺。
月醒酒庄与千锤炉庄都被琼台派指定迁往月纸国,如此一来,丁醒就不需要返回冰华山,他只用前往月纸国等候就可以。
恰在此时,莫仇子也康复了魂魄,重得肉身,丁醒当即与长愿和尚错别,护送莫仇子南出大海。
风尘仆仆奔波了半个月,丁醒通过月纸门传送去了昔年位于玉麦涧的湛青灵泉处。
这座灵泉原本开辟在山窟中,不过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山林崩塌,被地底涌出的泉水给淹没,形成一方翠绿大湖。
因为战火缘故,月纸国的土地常年处于焦土状态,最近几十年渐渐有了复灵征兆,当年丁醒无意间开辟的湖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单此一湖,就灌溉了上千里的肥沃桑田。
上次丁醒跟随呼延萝、石翻四人前来寻找湛青灵泉,途经之处基本都是荒芜黑地,这次丁醒再次游历,放眼望去竟然全是花草绿林。
他忍不住心想,如果巍国七派要在月纸国扎下根基,这座湖泊所灌溉的疆土是独一无二的选择。
这里的适居程度,远胜昔年一纸派的主脉金纸山。
随后几日,丁醒在湖岸开辟了临时洞府,暂为落脚,他在清醇寺时使用血婴果与湛青泉水窖藏新酒,已经到了出窖时刻。
他准备先把破解血印的灵酒研究出来,前去拜会青卷大王,然后再打听巍国七派南下的行程安排。
鉴于路途遥远,这次需要动员的修士数量又多,即使巍国七派下辖仙庄要搬迁过来,至少也要年许左右,甚至拖延数年都有可能。
丁醒的时间并不迫促。
这天,丁醒在新落成的洞府里取出窖藏的新酒。
这是一种奇怪的红酒,色泽犹如鲜血,但酒质没有血液粘稠,而且丁醒初开坛盖时,发现有一股怪异绿芒在扩散。
他透过坛口一看,见酒中竟然漂浮了一颗墨绿圆丸,好比丹药一样,此丸显然是湛青泉水所化。
他时下炼造出来的红酒,应该还是毒酒,但如果妖兽饮用以后,酒中绿丸却可以起到解毒的妙效。
但是这种绿丸品质过高,丁醒拿来试酒的虫奴,它们只能饮下酒液,却不能吞噬炼化酒中绿丸,导致它们体内的酒毒无法有效解除。
必须换一个大家伙试酒才行。
丁醒想起御兽袋还养了一头金岩象,就召唤了出来。
说起这头金岩象,也是颇有些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