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卧室内,东南王司马越睡在床榻上,不停地咳嗽。
孙彬和马亮毕恭毕敬地跪在不远处。
“尸体已经挂上去了?”司马越问道。
孙彬禀道:“回禀王爷,已经挂上去了,因为是晚上,只有寥寥几人看到,王霄看到尸体后勃然大怒,直接命人把尸体放了下来,而且并未为难小人。”
司马越点点头,道:“此举虽然是打王家的脸,但打得好!真当本王的儿子是好欺负的吗?等本王问清事情缘由,若真是王家所为,哼...”
顿了顿,他又问道:“说说经过,不可遗漏任何细节。”
孙彬和马亮应道,随即把事情经过详细介绍。
司马越听完,问道:“世子去赵宝玉那里,确定是世子自己的主意?”
“属下万分肯定,是世子的主意。”孙彬道。
司马越点了点头,他已经问过王妃了,也的确是她派管事去寻找的司马海云,只是没想到司马海云为了美食没有回府,还把两个护卫派了回去。
至于王妃为何要让司马海云回府,是李儒了解王妃爱子心切,恰好又信佛,便在今日去佛寺礼佛时,以僧人之口告诫她根据签相,其子司马海云最近恐有杀身之祸,不宜外出。
所以回府后的王妃听说司马海云出去了,立即派管事去把司马海云请回王府,没想到阴差阳错差点害了司马海云。
整个计划也算是环环相扣,司马越想要单凭询问查出什么,根本不可能。
不过,百密一疏,整个计划也不足之处。
“那名被擒的刺客确定是王家的供奉,但他坚决说是为了刺杀赵宝玉,而不是世子?”司马越问道。
孙彬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用了酷刑,他始终不承认是为了刺杀世子。”
“好,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司马越咳嗽两声,让他们退了下去。
躺在软塌上思索了片刻,司马越问道:“你怎么看?”
不远处的屏风后,闪出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留着山羊胡子,回道:“王爷,刺客是王霄的庶子王北风派来的无疑,但王霄应该不知晓,一是他不敢,二者,如果他真要动手,就不会只派两名大武师了。至于两名刺客说法不一,已经不重要了,世子殿下遇刺是事实,这才是最重要的,正好借此机会狠狠地敲打王家,王家的手伸的越来越长了。”
“你说的没错,的确该狠狠敲打王家了,不然他们快忘记徐州是谁做主了,咳咳...不过这段时间,本王总感觉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彭城中游走,从沈家遗子,到王霄之子落水生死不明,再到现在海云遇袭,似乎有黑手在推动,查不出踪影才让人担心。”司马越能混到现在的层次,心思和谋略绝对不差。
中年人赞同道:“我也有所感觉,看来觊觎徐州的人太多啊。王爷,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有王爷一日坐镇,宵小们就只敢耍阴谋和诡计。另外,王霄之子下落不明,也有可能是王霄的苦肉计啊,所以属下觉得,这些小算计都是无用功的,王爷不用担心。”
“哎,可是我的病情又能坚持多久?”司马越叹了一声。
中年人又道:“属下已经命人去龙虎山了,若能取得道家金丹,王爷的病情必能得到控制。”
司马越点了点头,笑道:“有你在,本王放心多了。将来就算撒手人寰,谋略方面有你辅佐海云,领兵方面有李元骁,本王也能瞑目了。这段时间再继续敲打敲打李元骁,等本王大寿之后,就得启用他。东莞郡战局连连败退,整个东莞郡快要落入司马冏之手。豫州和兖州也蠢蠢欲动,不能再忍了。”
“王爷放心,属下鞠躬尽瘁,也要守护好世子,守护好东南王府的基业。倒是李元骁还得好好拉拢,此人是忠义没错,这些年来虽然敬重王爷,但始终没有全心效忠,差了点味道。王爷别生气,在我看来,王爷对他百般好,都不如死掉的沈烈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还需要拉拢他,让他真正的死心塌地,这样才是为世子选择了守护大将。”中年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