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兰双手抱胸,俯视着在巨浪中时隐时现的大船,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些阵师吹得厉害,搞这么半天却还没将船沉了,换做火部精锐小队,只消一轮合击下去,直接将船和这小子都打成齑粉,这茫茫大海上,谁能知道船是怎么没的!”
想到此处,对阵师们的效率越发不满意,便朝着身旁一位阵师喝问道:“这都半天了,怎么平安号还未沉底?”
“回禀镇抚使,这船上好像有位了不得的高手,将拍打船体的巨浪全都驱散了。”
小心观察着邬兰脸色的阵师连忙安抚道:“但镇抚使放心,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定然能将平安号沉海!”
“老子等得,巡天却等不得!”
双手抱胸的邬兰用鼻孔朝着阵师道:“百息后若是平安号还未沉,你便自己去同巡天解释。”
想起要面对那个气息如修罗般的巡天,阵师吓得脸色苍白,也顾不得回答邬兰,迅速落入那群操风弄浪的阵师中间。
……
风浪变得更强了,这让常平安压力骤升。
即便是天生水灵体,面对着几乎没有任何停歇的浪涌,也是毫无办法的。
就跟老话说得那样,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只是让常平安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明明只是趟平常的从朝昌跑元洲的活儿,怎么就会出现这种事?
挥手斩出一记湛蓝色的灵光斩断巨浪,常平安实在想不明白。
“他们是冲我来的。”
正在疑惑时,常平安听见一个声音,然后见看见一位年轻的船客来到的舵轮边上。
“你说什么。”
常平安皱着眉问道。
“我这儿有些玄机玉,还有一封信。”
杨凡并没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平静拿出从内城中领来的玄机玉,还有本该由他带到元洲的邀请函:“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看这情况,是想将这场袭杀做成海难,我应该是走不脱了。”
晃荡的舵轮胖,杨凡表情洒脱的耸耸肩,将玄机玉和信笺一股脑塞到常平安手上。
“这些是十里玄机玉,船长可以多试几次,看看能不能逃出风暴的范围,若是能出去的话,就将这封信送去元洲嬴城,还有这把剑。”
说着,杨凡又想将背后的平事剑给解下,却发现这柄剑像是黏在了后背,怎么也取不下。
费劲拔了两下后,他摊摊手道:“好吧,没有剑了!”
……
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隔墙还有耳呢,何况督天王巡这么大的动静。
只是监查天下消息的是督天王巡,所以只要王巡内部不出问题,谁都不晓得火部的巡天神舟调动。
安景天是这样盘算的,可他忘记了,如今的督天王巡,已经不是当年的督天王巡。
当年王巡号称无所不查,无所不知,而今的王巡,顶多算是消息灵通。
这位神庭宗师怎么也想不到,这场自鸣得意的袭杀设计,竟会迎来两位观众。
龙洲赤霞山的无双学院中,唐罗双手交叉横在胸前,饶有兴致的望着氤氲镜像中的画面。
汹涌的海浪,颠来倒去的客船,还有躲在云后,那些操风弄浪的阵师。
同样的画面亦出现在嬴城剑阁顶层的议会上,只是相较于无双学院顶层的个人影院,这儿就有些热闹了。
各个剑派的剑尊,各家的剑宗,还有三军的统领以及,白玉剑阁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