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项南一怔,连忙循声看去。就见树丛之中,钻出一个布衣老者,身材矮胖,下颌留着一缕花白的山羊胡儿,衣服上还粘这几片衰草落叶,像是位无家可归的老光棍儿。项南看到他这副尊容,立刻就将他认了出来,正是骗李大嘴学【降龙十巴掌】的江湖骗子。“原来是他。”项南心中大定,随即迎上前去,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不知道江湖规矩,窥人演武,要被挖去双眼么?”“哎,后生,不要莽撞,你可知老夫是谁?”老者见状,不仅不怕,反而一挺胸脯,一幅莫测高深的奇人模样。“你是谁?”项南虽然知道他是谁,仍然假作不知的问道。“老夫正是降龙十巴掌第五代大师——洪日庆。”老者腰板一挺,傲然说道。“降龙十巴掌?!真的假的?”项南皱起眉头,“好,那我就试试你的功力,接招儿!”说着,他便骑马蹲裆,运转内息,一式【惊涛骇浪】蓄势待发。“住手!”洪日庆一见,吓一大跳,往后一跃,大声叫道。“你怕了?”项南收起掌法道。“后生休出狂言。老夫只是可怜你修为不易,不想用内力震伤你而已。”洪日庆捋着山羊胡儿,傲然的道。但项南却看出他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吓得全身都打哆嗦了。“你可知老夫任督二脉皆通,浑身上下遍布真气。擦着即死,挨着即亡。”洪日庆解释道。“真的假的?”项南不解道。“不信,你随我来。”洪日庆带着项南穿过树丛,来到一处空地,指着一棵一搂粗细的大树,“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降龙十巴掌的厉害~青龙出海!”他大喝一声,一掌拍向那棵大树。就见那棵大树晃了两晃,随即吱呀一声轰然倒塌。项南看着那大树根部平整的断茬,感觉这老头儿实在侮辱他的智商。这断茬明显是用锯子锯断得,也就李大嘴那么笨,才会上他这种恶当。“不过,这老骗子倒是能利用一下。”项南忽然想道,随即大声说道,“洪前辈武功的确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晚辈服了。恳请前辈收我为徒,传我绝艺。”“看你资质还算不错,收你为徒,未尝不可。”老骗子点了点头,“只不过艺不轻传,你总要拿出诚意才是。”“那是自然。”项南点点头,“晚辈是同福客栈大厨,擅做一手好菜。老前辈若喜欢的话,晚辈一定尽心。”听他这么说,老骗子顿时喉结一动,显然馋得都吞口水了,“好,老夫就收你为徒。明日你带一只烧鸡,一只蹄膀过来,正式拜师学艺。”“是,谢师父,徒弟告辞。”项南笑道,随即施展轻功,飘然离去。等项南走后,老骗子又是后怕又是激动。后怕的是,没想到项南武功如此之高,万一刚才没吓住他,自己有可能小命不保;激动的是,项南并不聪明,完全被他唬住。而收一位大厨当徒弟,自己以后就不愁吃喝了。“为了留住这个饭票,我可要加把劲儿了。”他随即从树丛里取出锯子,对准一棵大树又锯了起来。……项南回到客栈,正见邢捕头来给佟掌柜送信。佟掌柜一看,顿时发出一声尖叫。“怎么的了?”白展堂、项南、郭芙蓉、吕秀才都凑过来道。“白马书院入学通知书?!”吕秀才已经将新的内容念了出来,“十五号就要开学了,那不就是后天么?”“小贝……终于长大成人了。”佟掌柜激动的道。“不会吧,大姐,她才刚上小学啊。”郭芙蓉笑道。“额还没有上过学呢。”佟掌柜哽咽道,随即跑上了楼。“她这是怎么了?”邢捕头好奇的问道。大家也是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午市过后,项南找到郭芙蓉。“郭姑娘,我今天遇到一位隐士高人,他说我有习武的潜质,愿意收我为徒。”他向郭芙蓉道。“真的啊?!”郭芙蓉惊奇的睁大眼睛。“大嘴,你还有这造化?”白展堂听了,也走过来道,“我告诉你啊,高人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你小心碰到的是江湖骗子。”“对啊,有这种。”郭芙蓉点点头,“大嘴哥,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高人的?”“这么粗的大树,人家一掌就拍断了,还能不是高人?”项南比划着说道,“人家还说,他已经通了任督二脉了。”“哎呀,真的啊?”郭芙蓉听了,都钦佩不已。“大嘴还真有造化,行!”白展堂笑着点点头,“大嘴,你好好学。等将来你学成出师,以后再有人闹事,就不用我出手了。”“行。”项南笑着点点头。……“展堂,你说大嘴拜师的事靠谱么?”佟湘玉随后也知道此事,并与白展堂悄悄商量道。据她所知,江湖中很多野狐禅,宣称自己有神功绝技,骗人拜师学艺。受骗人受其蒙蔽,往往被骗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所以不得不防!“听大嘴说得,反正挺邪乎的。”白展堂撇撇嘴道。前辈隐士高人,偏偏看中项南,还要传他绝艺,是有点不寻常。毕竟江湖上哪那么多隐士高人,还偏偏看中项南要收他为徒?哪有那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这样,你找机会,偷偷跟过去看看,别让大嘴上当受骗。”佟湘玉嘱咐道。白展堂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转过天来,项南吃完早饭后,就拎着一只烧鸡,一只蹄髈直奔翠微山。“展堂~”佟掌柜一见,朝白展堂一努嘴儿。“得令。”白展堂立刻纵身一跃,跟了上去。项南一路来到翠微山,昨日相见之处,高声喊道,“师父,徒儿来了~”“好,好,好,快点过来吧。”洪日庆从树丛中钻出来道,看到项南拎着的烧鸡、蹄髈,眼睛都亮了。项南随即走过去,将烧鸡、蹄髈往上一献,“师父,求你收我为徒。”“好,看你还算心诚,我就收你为徒。”洪日庆闻到烧鸡、蹄髈的香味儿,涎水直流,果断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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