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安夏那一脸苦恼的样子,云凡脑门上一股子黑线,有心想训斥,但又有些不舍得。
犹记得上一世,安夏和自己谈起计策、谋略,那眼睛就好像有光一样,不但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而且还奇计频出,每每能在自己出乎意料之处提出令自己惊艳的看法,二人配合默契,甚至能不经过商量的配合着摆子布局一环套一环,可说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存在。
怎么这辈子倒像个憨批似的?
说她傻吧,倒也不是,刚刚她竟敏锐地察觉了自己的心理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令他产生了片刻的警醒,能想到自己没想到的事,说明她也动了脑子,但怎么一跟她定行动计划,就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晃了晃脑袋,云凡决定先不考虑培养徒儿的谋略能力,先把当前要做的事解决了再说。
他取出白钉,托于手中,闭上双目,将神识陷入了识海之中。
正埋着头,捂着耳朵的安夏突然悄悄将头抬起,望着陷入入定状态的云凡,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了几分。
她望着云凡那张即认真且清秀的脸,轻轻咽了一口唾沫,悄悄站起身,粉薄的樱唇上不知何时悄悄挂起了一个不明含义的浅笑。
然后,在童姥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安夏颤抖着伸出了一只手,缓慢而坚定地,一把抓住了云凡头顶上火红的狐狸耳朵。
然后顺着狐狸耳朵的耳根轻轻往上捋了一下。
安夏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得逞的满足表情,
不过她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在云凡反应过来之前,在童姥震惊的目光下,安夏以远超金丹期的速度闪电般的回到了原位,对着云凡疑惑的目光,红着脸,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中满是天真无邪的神采。
童姥心中暗骂一声,只觉得心里膈应得慌,她实在没眼看这两个家伙的打情骂俏,她在这里活像一个大号的电灯泡一样,显得碍事也碍眼,于是便骂骂咧咧地转身掀开了帐篷的门,扬长而去。
而当事人之一的云凡,自然不会没发现安夏的小动作,
感觉自己身为师傅的庄严被冒犯,云凡感觉很不好。
不像话!
他现在很想上天涯上面发个帖子问一下,“徒弟太顽皮该怎么办?”
毕竟徒弟不正经、不认真,没个正型,不好带啊。
按说训徒弟的最好方式就是打一顿。
但安夏都这么大人了,打一顿不太合适。
前几年没成年的时候还行,但那时候自己说实话多少也是有些不像话、不尽责的,于是也就没有打的立场。
或许正是如此,才把自家的好徒儿惯成了这个样子。
云凡眼神一厉,顿时打定了注意。
他神情郑重地望着安夏,语气严肃地说道:
“不可以摸!”
“好!”
安夏应得毫不犹豫。
见安夏答应得干脆,云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前世自己摆正脸,语气严肃,安夏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安夏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很容易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这就够了,太凶的话孩子承受不了。
话说自己刚刚是不是语气太重了点?
算了算了,教育孩子不能心软,心不狠培养不成才!
他打定了主意,狠下心来,用威严的目光瞪了安夏片刻,又一次闭上双目,握着阳钉,陷入了入定。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