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她怎么就忘了水接天山里面还有林碟绣这个祸害呢,林未染抬起了下巴,看准了来人便将自己的术法注入到了手上,手指如同利刃一般往那个手中握剑的女子袭去。
“砰”地一声,林未染被一个巨大的符咒给回档了,眼皮上画着的那对红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前来的俊逸男子。
“啊……”余音未落她已经倒在了地上,白色的丝带也在这一震中飘飞到了开去,深觉不妙的林未染手臂一挥极为巧合地挡住了自己的脸。
她的赤瞳也让刚才出手的赫连辞和尾随而来的赵闻语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一旁的林碟绣显然是被方才赫连辞连贯而快速的出手速度震惊了,眉如墨染、俊逸非常,一张恩怨分明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刚毅的笑容。
“你没被她伤着吧?”赫连辞早就看到了地上女子那恐怖非常的红色眼睛,关心地问着一旁刚拔出了剑的林碟绣,见她摇了摇头才往倒在地上的林未染走去。
“哎呦,我头怎么这么疼呀?”地上的女子晃晃悠悠地背对着他们起身,一双手与其说是捂着头部还不如说是在极力地用袖子搽着眼上的颜料,一边自导自演一边尽快往门外走去,“哦,吓了我一跳,我的衣衫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难道我被人严刑逼供了不成?”
赫连辞不是和赵闻语前去后山查看赤珠草的情况吗,怎么会跑来此处了?她可是算准了厉害的角色都不在才决定以身钓出“大鱼”的,虽说她的术法能运用一部分了,以智取胜也仅仅局限于林碟绣这种外强中干之人罢了,如今,赵闻语与赫连辞强强联手,她难道还等着与他们大战几个回合不成?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她眼皮上画的眼睛可经不住近看,近看定然是会穿帮的。颜料虽说能擦掉一点,却也不能完全去掉呀,万一露馅了可就不好了,演戏演全套,如今要毒害自己的人还未曾确定就是林碟绣,她可不能穿帮呀。
“等等。你是不是中了赤珠草的毒了?”赫连辞一手搭在了林未染的肩膀上,突然想起今日一早便被四长老安排前去后山查看赤珠草的情况,苦于赵闻语临时决定前来厨房找点吃的,这才碰见了眼睛血色而呆滞的林未染正如同野兽一般向林碟绣发起了攻击。“走,我带你去四长老那里。”
赫连辞的语气就如同他的脾气一般,大起大落、暴躁如雷,她可不能让他毁了自己辛辛苦苦才设下的一盘棋局,因为药效不稳定,她的病情时好是坏,幕后之人想必也很想知晓她是真的因为药效而时好时坏,还是说她在演戏,可无论哪一种,幕后之人都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既然如此,她这才要掌握主动权,势必逼得那个心怀不轨之人再次露出马脚。
“师兄,还是我自己去吧,我怕……我怕你与我走得太近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语气决绝而不留他插话的余地便再度往前边走去。
“麻烦?我赫连辞最不怕的便是麻烦。”他大手一挥,跨步追上了那个快步疾走的狼狈身影,“再说了,你是我师妹,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沦为这副模样而不管不顾吧?”
他似乎将苏家老宅她敲诈过他的事情抛之脑后了,现在的他已经被送她去药庐的事情放在了首位。林未染眼看着那脚步便要追上来了,脑中正在快速转动着,想着还有什么方法能够将如此一根筋的赫连辞给逼走。
谁知,她还未曾想到法子,后面那人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吓得她立马用另外一只袖子护好了自己的眼睛,眼看着就要被赫连辞看到自己眼睛的林未染,捂住双眼一头扎进了赫连辞的怀中,小声地抽泣起来。
“赫连师兄,我辛辛苦苦才学会了御剑飞行,拼尽全力才过了第一关,好不容易才当了三长老的徒弟,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赫连辞微微一愣,举起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去,他说话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可如今他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安慰这个靠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女子。
“赫连师兄,我不想让你瞧见我如今这幅模样,就让我自己去找四长老,可好?”这回,她总能脱身了吧。
“不好。”竟然是异口同声。
说这句话的除了赫连辞,竟然还有他人,而那个来人竟然一手将自己从赫连辞的怀中拽了出去,她下意识地挡住了眼睛,十分诧异于除了赫连辞究竟还有谁对这么绿茶婊的话都能免疫,她倒是想问问他们的究竟是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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