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从头到尾将自己藏得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有为何要嫁给你不爱的夏安呢?”林未染显然已经感受到了那金线在逐渐往里面收回,可她心中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眼前的金余定然没有那么简单,她分明嗅到了一股似苦非苦却又难以言说的气息,出门前她特地恶补了一下有关这方面的知识,这分明是魔族的气息。“雪初晴的预言从来便没有出过差错,祸起锦鲤,说的想必就是金余夫人你吧?难道说……当年杀害夏老岛主之人也是你?”
“哎呦,没想到你这脑袋瓜子还挺灵光的,竟让我一时之间舍不得你死了呢。”金余纤细的手指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敲,似乎对于自己布局已久的“棋盘”颇为满意。
“所以,你的真身是……锦鲤?”林未染面上保持着与金余对峙的气势,可心中早已恐惧到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因为,她就算不看也能感受得到那勒住自己的金色丝线,正在慢慢地划破她的衣衫往皮肤里面切去。
在她被救回夏府之后,她就已经将雪初晴的记忆给夏安看过了,虽说他依旧有些憎恨雪初晴一开始便要瞒着自己北岛主的事情,可当他知晓雪初晴并没有背叛自己时,眼中闪过了复杂的神情,可他很快便回过了神答应了她合作的请求。
该死,早就与夏安说好的他们兵分两路,她负责吸引住金余,而他则派人前去剿灭锦鲤湾的叛党,今天他出门前她还千叮万嘱地要他派人前来护住她的安全,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护卫的半点影子,难道,她这回玩大了?她这好不容易才从得到了在水接天山修炼的机会,她可再也不敢偷懒了,她发誓,若此次能平平安安地回到水接天山她一定要让他们都看看什么叫做学霸。
“呦,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聪明,连这点都被你猜对了。”金余那纤长的指甲滑过她乌黑的发丝落到了她的额头上,“若是,有什么法子让你的记忆全部消失,我或许可以将你收在身边当个二女儿也是顶好的。”
“却,这有何难,当年你为了让夏恂葬身大海,还特地让南湾主将随行的船工都换成了不会术法的普通随从吧。”尽管嘴角冷笑,可她的牙齿已经在打架了,尽管心中一直在告诫自己定要挺住,要做足面子工程,可那细线又往自己身体里更近了一丝,她好像等不及夏安的援兵了。“更何况,雪初晴早就说过,夏安会因为外出后悔终生,我想这个预言指的就是他救下的你吧,还有,祸起金鲤所指定的也不一定就是锦鲤岛之中的那群锦鲤,指的很有可能是已经成了魔的你。”
“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还在奢望夏安能够回得来吧?”金余用指尖抵住手中的金线,看着那在金线上边凝聚成珠的鲜血,极具灵气的血液使得她整个人都为之振奋,虽说已经成了魔,可她骨子里对于灵气充沛的血液还是有着最为原始的本能,她的指尖轻轻地划过那沾满血珠的金线,而后将指腹的鲜红放在了两唇中间,极为满意地将那红色添了个干干净净。
见了鬼了,金余该不会是将她当成食物了吧?看得林未染心中一个激灵,却在自己试图再次使用水剑九诀失败之后,脑中竟然没了任何自救的法子了,然而,她不断流下的血液已经使得她陷入了一种昏迷之中,两眼一晃她整个人便晕了过去,眼看便要栽到在了坚硬的大理石石板上边。
然而,那个手握金色丝线的贵气女子似乎并没有要放宽自己手中丝线的准备,那纤细的指尖反而缠绕住了金线,大有将那身穿与年纪不符的藏蓝色衣衫的少女生生地拦腰截断。
风中吹来苦而咸的气息,湿润的风与那往下倒去的少女流出的血的甜腻混在了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感。然而,那个一直隐藏在角落里的蓝衣男子却还是在她倒下的瞬间,飞出了手中的水剑将那条捆住她的金色丝线斩断了,另一手拦腰抱住了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女,滚热的血从她的腰间侵染到了他的手上,黏糊而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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